所以,盡管老夫人說了這麼多,秦氏還是不明白,為何朝堂不穩,同王五郎與五娘相看有甚妨礙,王大人雖是琅琊王氏旁支,卻到底隻一個五品小官呀,更不曾聽說他支持了哪一個皇子龍孫,哪裡就有這般多的顧忌。
老夫人瞧秦氏眼中閃過的懵狀,心裡頭門清,便又拿出一副分說明白的樣兒道
“那王大人雖隻琅琊王氏的旁支,他自個兒興許想做個純臣,但,他後頭的琅琊王氏呢,琅琊王氏千百年下來有多少子弟入仕為官不用我多說吧,似他們那樣的千年世家大族,素來都是要分幾派站隊的,就眼下的朝局,四郎這點子小事兒都早早的緻了仕以防萬一,更何論擇姻親呢!”
話到這裡,老夫人算是仔仔細細的分說明白了,秦氏要再不清楚其中厲害,便是犯蠢了,而秦氏并不是蠢人,隻不過,她的心裡頭總歸是氣不順,隻要一想到費心費力尋到了王大人那麼個面上風光,内裡卻要站規矩受盡磋磨的人家委實不易,卻因着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鄭家,便攪了這些個,秦氏便恨的咬牙切齒。
不過好在聽敏大太太的說辭,那鄭家門楣并不高,隻耕讀傳家,又隻一個快要病逝且緻仕的鄭大人罷,想來五娘嫁過去,必定是要背旁人低瞧了去。
這一刻的秦氏,心裡頭倒是有幾分微妙。
一方面覺着五娘低嫁去鄭家受盡世家夫人太太的白眼,心裡頭十分痛快,一方面又想着,鄭家門楣低,想那鄭大郎定然在五娘跟前直不起腰闆,更何論似王家那般站規矩磋磨了。
想到最後,秦氏曉得五娘同鄭家大郎的親事兒,倘無意外,隻怕要定下了,相看隻是走個過場罷,盼隻盼,那鄭大郎是個混不吝,出身低卻死要臉面的,如此,五娘便是嫁過去,不論是面子還是裡子,俱都是不如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