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點頭。
她看向蕭燃,難道這是他的機遇?男女主在一起引發的蝴蝶效應?
在她思索之際,有一隊人也走了過來,全都是女生。
為首的女子一襲白衣,清麗脫俗,宛如仙子,禮貌的對她們颔首便想進城。
她開口道:“姑娘留步,若你們也是來除祟的,便就此止步吧。”
那女子走過來,與衆人行了個禮,看出來輪椅上的人是他們的主心骨,雖看不出年歲與修為,但其目光實在是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意味。
“妙音閣弟子宋無聲見過前輩,前輩何出此言?”
她将圖紙遞給她道:
“裡面的怪物要醒了,你們不想成為它的一部分就别進去。”
甯嗣音聽她這麼說又去吐了。
裡面的怪物真的很掉sam值。
她揉了揉額頭,這些人怎麼不給自己出個主意,好煩。
“阿音你去叫人吧,我們去剩下的門送往冤魂,處理屍體,至于城裡的怪物,等其他人來了再說。”
宋無聲道:
“前輩,我們有什麼可以做的嗎?”
她點點頭,“起陣前吹招魂曲,起陣時吹安魂曲,陣後吹歸鄉,會嗎?”
妙音閣五個弟子點頭。
行動開始後,一夥人忙到入夜,還剩最後一個門,入夜後冤魂叫的更凄慘,攻擊性也更強。
雖然她一直坐着,但最累的就是她了,指導完這個指導那個,偶爾還要使用靈力幫他們補漏洞,最後她半死不活的攤在輪椅上。
其他弟子在她的指導下都有或多或少的收獲,連妙音閣的弟子也不例外。
衆人灰撲撲的圍在她身邊,她有氣無力道:
“最後的東門明天再解決,晚上是它們的主場,就算滅得了也不劃算,尋個地方休息吧!”
柳清給她喂了顆丹藥。
衆人來到城外的破廟。
進入廟内,裡面停了幾口棺材,有弟子已經兩股戰戰了。
她甩出幾張符貼在義莊周圍,陰冷之氣瞬間消失。
她坐在火邊思考明日該如何,至少要有兩套方案,其一是有支援的人過來,其二是沒有支援的人過來。
她叫來器修弟子,交給他們一個蓮花□□,所幸他們的錦囊裡有材料,她上手教了他們一遍就會了。
衆人忙活的很累,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狀态,聽到門外有響動,她按動把手下的機關,一隻镖飛了出去,紮中了一張紙。
衆人驚醒,陌如玉取下來,遞給她。
紙條上寫着:勸君莫要多管閑事。
她将紙條遞給其他人道:
“你們怎麼看着?怕嗎?若是害怕便回去,沒有人會怪你們。”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搖頭。
她繼續道:
“可能沒有援助,可能明天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家了,這樣也不怕嗎?”
柳清緩和氣氛道:
“怕,但是更怕師尊打,她說了要死死的跟在你身邊。”
剩餘的兩名丹修弟子堅定點頭。
她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師尊是不是特意囑咐了,我死後要将屍體帶回?”
柳清點頭道:
“是的,師尊說這叫死也要葬在故鄉。”
她無語道:
“可是我的故鄉不在宗門裡。”
陌如玉問道:
“小師祖不是閉關百年的前輩嗎?”
他們看到她的白發都是這樣以為的,都覺得她是世外高人,所以才會鶴發童顔。
她搖了搖頭轉移話題,“對于明日,你們有何計策?”
宋無聲道:
“我們妙音閣距離此處不遠,我剛剛已經命師妹回去叫人,明日師尊定能趕到,最快也是酉時。”
她都沒發現少了人,揉了揉額頭。
“你師妹有沒有保命法器,這紙條能在這,說明有東西在暗處盯着我們,你确定她沒有被盯上嗎?”
宋無聲臉色一白。
她想死,抹了把臉冷靜下來指揮道:
“蕭燃,跟着妙音閣的師妹,尋着她們宗門的路線去找人,若到她們宗門,沒見到那個師妹回去的身影,那恐怕,這是我特制的震爆彈和迷煙,早去早回。”
蕭燃也不廢話,接過後就同妙音閣的一位弟子離開了。
她相信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畢竟他是男主,對于甯嗣音她也是一樣的放心,畢竟她是女主。
第二天她們将剩下的東門處理好後,援助也沒到來,現在隻剩城内的東西了。
她沉吟片刻,帶衆人來到南門,開始布陣,天色越來越晚,但還是沒有人來。
“怪物蘇醒時是它最脆弱的時候,我會把它引到這裡來,等它到那個地方就起陣,器修弟子負責放暗器攻擊它們,你們要試驗出,這個怪物薄弱點是頭,手,還是腳,劍修弟子負責砍斷它薄弱的地方,符修弟子輔陣,丹修弟子注意他們的情況,誰的情況不妙,立即讓他服下補丹,若誰暈了受傷了立馬拖回來,配合好點,麻煩妙音閣的弟子吹奏能幹擾怪物的曲子,有什麼疑問嗎?”
陌如玉道:
“小師祖,要不我去引它過來。”
她拒絕道:“不用,我怕你見它也會想吐,提醒你們一下,它真的超級超級超級,已經不能用惡心來形容了,就算想吐,也給我忍着,不要影響其她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們回去的。”
衆人堅定點頭。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她吃了幾顆丹藥,調息幾分鐘後,便飛身離去。
怪物上方的冤魂越聚越多,将怪物包成一個黑球。
感受到她的氣息,冤魂朝她攻來,她發射出蓮花頭的爆炸弩,天水城上方直接炸成一朵黑雲,大地震顫。
怪物露出真面目後朝她抓來,她調動靈力,在怪物周圍快速攻擊,躲避它的手,讓她沒料到的是,那些人頭開始開口說話,聲音嘈雜,讓人聽不清,讓她感到頭暈目眩,緻使她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明白了,這個怪物擅長的是精神攻擊,她迅速封了自己的耳道,她連炸了怪物的幾十條手腳,怪物生氣了,憤怒的朝她抓來。
她見火候差不多便将它引了出來,怪物比蜈蚣還多的腳迅速堵住她的去路,她又失策了,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的不隻一點點。
她破罐子破摔,吃下一打把丹藥,朝怪物比了個中指道:
“有本事追上我,廢物。”
她火力全開,快到看不清身影的往南門奔去,怪物被她嘲諷的更加生氣起來,追在她身後,讓它更氣的是,每次都要抓住她時,她總是溜走,比泥鳅還滑。
南門其他備戰的人看到怪物,眼中浮現出驚懼,呆愣在原地,秦朝霧就知道他們不靠譜,大吼一聲:
“再愣着就成為它的一部分了!”
所有人反應過來,在怪物在要抓住她時及時起陣,她回身,踩上怪物的手,将劍刺入它的腦袋,又迅速退離,差點又被抓住了。
等她退離後,器修弟子發射暗器,一連轟炸之下,怪物的頭,手和腳掉了不少。
劍修弟子在怪物周圍補刀。
妙音閣弟子的曲子剛好可以抵抗怪物口中的精神攻擊。
她來到城牆上,“退下。”
劍修弟子迅速飛回。
她打了個響指,她插進去的劍劍身炸裂,爆炸的威力比剛剛更甚。
怪物的軀體被炸飛了六分之一,然後就不動了。
衆人停下來觀察它。
見它一動不動,便原地吐了起來。
柳清雙眼含淚苦着臉道:
“yue,好,好,yue……”
秦朝霧給她拍了拍背。
她總覺得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陣修弟子在下面離的近,大聲叫她,“yue...小師祖,它……yue...好像在修複自己的身軀...yue……”
她拿過倒在一旁的劍修弟子的劍,飛身下去,看到怪物的傷口在長出新的肉芽,且新的傷口比舊的傷口長的要快。
她喃喃道:“殺不死嗎?”
天上突然出現十幾個人,她瞬間防備起來。
天上的人見到怪物,瞬間吐了起來。
她安心了,若怪物是他們搞出來的,必不會有如此反應。
天上的人降落在她身邊,一個容貌俊偉的老頭走過來觀察着怪物。
他看向秦朝霧道:
“你就是阿音說的救了小霜和阿音的救命恩人?”
她淡淡道:“嗯。”
他拱了個手道:
“多謝,若以後需要什麼用得到無雙城的地方,盡管開口。”
她記得原文裡,他似乎不是一個好父親。
“阿音呢?”
“此地危險,我就沒讓她來。”
好好好!把囚禁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但她也沒管,畢竟是他們的家事。
天上又飛來了一夥人,又吐了,她都不想說啥了。
妙音閣的掌門來到她們身邊,和無雙城城主打了個招呼,又來向秦朝霧緻謝。
她真的哭死,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掉眼前的怪物好嗎?有什麼好聊的。
百草堂和神木宗的掌門也來了,帶來的弟子皆是一吐吐到昏,聽取一片yue聲。
她都不知道這些人來幹嘛?一點也不靠譜。
她道:
“新的傷口長出的肢體比舊的快,說明我們砍的越多,它長的也越快,你們有辦法解決掉它嗎?”
百草堂掌門拿出一個瓶子,倒在怪物身上,怪物瞬間消解,沒一會兒又長出新的肉芽。
他搖了搖頭。
衆人互相對視着,全都沒有辦法。
她思索了片刻,“打,把它打小打薄,它現在隻是被我們炸暈了,等它醒來會更加抓狂。”
其他人看着她,并不動手。
她拿出仙劍宗的玉牌,釋放了三秒的威壓。
“你們隻管打,我自有辦法。”
衆人将信将疑的使出各種招式打向怪物,不到片刻,怪物全身血淋淋的。
她趁還沒長出肉芽時,迅速道:
“若我遭遇不測,幫我護送弟子回去。”
說完直接融入進怪物裡。
衆人一懵,弟子們慌了起來,連忙喊道:“小師祖。”
所有人攻擊更甚。
有金剛咒護體,她在裡面隻感覺到擠擠挨挨,她猜測裡面有什麼東西維持着怪物的生機,她用靈力做劍,劈出一條小道,喉嚨的腥甜又湧了上來,她感覺金丹裂出了第二條縫。
在裡面越久越感到氣悶,不僅是裡面沒有空氣的原因,更是裡面的精神攻擊強于外面千倍,這也讓她更加确信,裡面一定有東西。
走了幾步,撐不住了,這精神攻擊太強了,她感覺自己正在接受車裂之刑,四肢疼痛難忍,痛到她眼淚都飙了出來。
她往裡爬,嘴上也攻擊回去,“你大爺的,廢物,醜東西……”
她暈暈乎乎的,開始感覺自己精神分裂了,擴散出自己的3S精神力抵抗着,最後發現一塊凸起的地方,用所有的靈力狠狠刺入。
在她暈死過去之前,怪物炸開,衆人皆被震到,被殘肢沾上的人懵後瞬間yue了起來。
匆匆趕來的甯嗣音接住了蒼白如紙一般的人。
探上她的鼻息,沒有氣,她慌了一下,手顫抖的探上她的脖頸,脈搏跳動的很微弱,可以說是接近于無了。
“百掌門,救救她。”
百草堂的掌門百奉一,急忙跑過去,“好好好。”
探上她的脈搏後,迅速喂了她一顆珍貴無比的還魂丹。
拿出銀針刺入她的腦内、脖頸、手、足底。
百奉一紮完之後直搖頭,“她有病弱之症,體内又攜帶多種毒素,現在她的金丹至少裂了兩道縫,若是她能将瘀血吐出,我帶回去還能給她續上三五年的壽命,若是吐不出來,哎!隻希望她不會辜負我煉了一輩子的還魂丹。”
所有人都在關注着她,場面瞬間靜了下來,有些弟子已經開始偷偷抹眼淚了,蕭燃更甚,他想起了曾經死在他懷裡的人。
一個時辰後,甯嗣音雙眼無神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很氣憤父親把她關起來,若不是她以死相逼,那些護衛必不可能會放她出來。
她站起身舉起劍指着父親,雙眼發紅含淚哽咽,根本說不出話。
衆人不解其意,具是一懵。
城主甯往被她氣到,冷聲道:
“你是在怪我嗎?剛才如此險峻,你出現又有何用?你有用你現在怎麼救不了她?你私自出逃還有理了?”
甯嗣音不客氣的頂回去,“是,我是沒用,你從小到大哪次正眼看過我,我倒是忘了,沒有從小到大,我十三歲才知道自己有一個父親,你眼裡都是陸霜,既如此我這個沒用的女兒你大可以丢了去。”
甯往被她說愣住了,以前嗣音從來不會頂嘴,這些話她從來沒說過,總是在他教育完後,一個人默默離開,他以為她聽進去了。
地上的人吐出一口赤黑瘀血,虛弱的開口:
“誰說你沒用,三年金丹,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百奉一激動了起來,這相當于他剛剛從閻王殿裡搶了一個人回來,并且對方是已經被閻王打過勾的程度。
甯嗣音直接回身跪在她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她強撐着睜開眼睛,看向她道:
“哭的,好醜。”
百奉一把針收起來道:
“麻煩甯姑娘抱着她跟我去百草堂。”
他又回頭對仙劍宗的弟子道:
“回去告訴你們掌門,人在我這住十天半個月,我保證能給她續上幾年。”
甯嗣音抱着她同百草堂的掌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