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父親命我二人來仙劍宗送禮,不可亂跑,徒增是非。”
甯嗣音一把甩開她的手,“别叫的那麼親昵,别跟着我,很煩。”
其他跟随的弟子聽她這麼說都憤憤不平起來。
甯嗣音是無雙城城主的女兒,她從小一個人獨自生活在城主府,城主同夫人常年征戰沙場,陸霜是他們撿來的孩子,常年帶在身邊,戰亂平息後,城主夫人因傷去世,而城主帶回來一個人人誇贊的義女,所有人都忘了甯嗣音,她自然不悅,父親還老是将她們對比,說她比不上陸霜什麼的,請來教授她修煉的師傅也經常說她不比陸霜聰慧,那些師兄弟也偏袒陸霜。
甩開那些煩人精,她百無聊賴的随便走動,來到一個小湖旁邊的樹後,看到一個白頭發的人在釣魚,看起來像釣魚,又不像。
她低喃道:“白發,天水城?是她嗎?”
之前她在天水城遇襲,陸霜出現和她禦敵,但是城門被堵了,最後是一個白頭發的人炸開了城門,她們才得以逃脫,當時場面混亂,她沒看清她的臉,就被陸霜帶走了。
她打算過去問問的時候,對方突然掉進了湖裡。
事情回到幾分鐘前,秦朝霧在釣魚,平安和稌芒蹲在她旁邊看着。
稌芒咽了咽口水道:
“小師祖,你覺得紅燒好吃還是清蒸好吃?”
平安看着她道:
“糖醋的好吃。”
秦朝霧舉杆道:
“想法很好,但是今天師祖教你們一個道理,沒有魚會咬沒有魚鈎和餌料的魚線。”
她又把魚線放入水中。
兩個人遺憾的“啊”了一聲。
她們還沒問為什麼不綁個鈎子,秦朝霧直接被莫名其妙拉進了湖裡。
她們懵了一下,瞬間慌了起來。
平安:“你去叫人,我,我,我去救小師祖。”
甯嗣音拉住了她,“練氣二層你怎麼救?讓開。”
她直接一把跳了下去。
兩個人看着面前的變故,更慌了,那個好看的女生和小師祖都掉進了湖裡,她們四處奔波去叫人。
甯嗣音睜開迷蒙的眼睛醒來時,耳邊朦朦胧胧聽到清清冷冷的聲音。
秦朝霧給平安她們教授如何救治溺水的人。
“把口中的異物拿出來後,就用這個手勢按壓在這個部位,每三十下就要做兩次人工呼吸。”
稌芒認真點頭問道:
“小師祖,什麼是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就是——”
她剛想演示一遍就看到地上的人好像醒了,還怪好看的嘞,她暈暈乎乎,視野開始朦胧起來,眼前的人出現了疊影。
她虛弱道:
“師祖最後再教你們一個常識,身體不舒服,不要強撐着救——”
救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趴在地上的女生身上暈了過去,頭還靠在人家的脖頸處。
其她人着急想将她扶起,突然從她身上震出一股靈氣,将金丹以下的弟子全都震倒。
甯嗣音更清醒了,看着身上人蒼白的側臉,越看越覺得她是天水城的那個人。
被震倒在地的人起來後,又想去扶她。
一個拿着折扇,看起來非常斯文敗類的紅衣男子走了出來道:
“别動她,她在突破,她的金丹是不是有損?”
在場隻有平安知道,她站起身點點頭道:
“那怎麼辦?”
男子走到她們面前看了一會兒才道:
“看造化了,撐不住可能金丹就被靈力給撐碎了,所以說你們最好别動她,她的金丹很脆弱。”
陳最聽到消息也跑了過來,原本他在陪掌門接待各宗來客的。
她在小平湖邊突破了三天,修為一直到元嬰後期才停止,那十三隻鶴也在她上方一直盤旋。
陳最給她支了個小棚,不許其他弟子過這裡來。
整整三天,姿勢一動不動的爬在人家身上三天。
甯嗣音就這樣看着她,讓她覺得非常神奇的是,她原本卡在築基後期好久了,這三天裡總感覺有靈力進入到自己的丹田内,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結丹了。
秦朝霧醒來,一臉尴尬的看着地上的女生,幸好周圍沒有其她弟子,隻有陳最照看她。
“對,對不起啊!”
甯嗣音搖頭。
陳最将她扶起,坐在輪椅上,轉頭對甯嗣音道:
“甯姑娘,耽誤了你三天時間,你有什麼補償想要的嗎?”
陳最也隻是客氣一下,畢竟這三天她獲利可不小,被師尊帶着一起突破了,他都恨躺在地上的不是自己。
甯嗣音也知道自己被帶突破了,但是她真的有想要的,便厚着臉皮點頭。
“請講。”
甯嗣音漂亮的桃花眼看向輪椅上的人道:
“我想跟着她。”
秦朝霧擡頭不解的看着她。
陳最心想這姑娘不會是因為得了好處想跟着師尊吧?
陳最看向輪椅上的人,讓她做決定。
秦朝霧問道:“為什麼?”
她不理解,她們才第一次見面,話都沒說過兩句。
甯嗣音作出美人垂淚的樣子,傷心道:
“你是不是不想負責?”
秦朝霧看了看對方稍顯淩亂,但還是穿在身上的衣服,疑惑道:
“負什麼責?”
甯嗣音默默的哭着,也沒回答負什麼責。
秦朝霧迷茫了,揉了揉額頭道:
“想跟着就跟着吧。”
陳最心裡不舒服了,可惡,他一定要修書給無雙城城主告狀。
甯嗣音立馬起身,給自己施了個淨身訣,站在她身邊,也不哭了。
秦朝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三個人來到清幽居,陳最剛想開口讓她去别的地方住。
甯嗣音直接奪過輪椅的掌控權,擠開他道:
“陳長老辛苦了三日,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來照顧她。”
陳最在師尊的點頭下不甘的離開了,可惡!
“那邊的偏房沒人住,你想住便住,想什麼時候離開都随意。”
甯嗣音将她推進主屋。
“那我想住這。”
她指了指床道:
“我這裡隻有一個床,沒地方給你睡。”
甯嗣音可憐兮兮雙眼含淚道:
“我不能和你睡嗎?反正已經睡過了。”
秦朝霧看向面前漂亮的過分的女孩子,不理解她的腦回路,難道老天爺把她的智慧值加到了顔值裡?
“随便你吧!”
反正她最近也不在這睡,而是在宗門庫房的小屋裡,每天教授陳最兩個小時後,她就會在那裡研究機甲,材料不用她去找,陳最說庫房裡的東西,她随便用。
甯嗣音想跟着她,并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隻是單純想跟着她,她覺得在她身邊很舒服,是她十六年來最輕松的三天。
兩個人呆在一起好幾天,秦朝霧才想起來問她叫什麼。
“你叫甯什麼?”
甯嗣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說道:
“甯阿音,你叫我阿音就好了。”
她點頭“哦”了一聲。
甯嗣音:“那你叫什麼?”
剛剛她在思考原著裡有沒有這個名字,這個顔值應該有才對啊,要不然都對不起原著這本小黃書。
她擡頭看着她試探道:
“甯嗣音?”
這是原著女主的名字,她希望對方不是,她可不想再遇到主角團什麼的,很麻煩。
甯嗣音臉上的笑容有些皲裂,秦朝霧一看到她的表情就懂了,MMP讨厭主角團,她已經找到規律了,遇到主角團,她不是死就是殘。
陳最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打斷了她們兩個人的對話。
“師尊,掌門師兄他們有事找你,你有空嗎?”
甯嗣音臉上浮現被人揭穿的尴尬,試探的撫上她的輪椅,看對方會不會趕自己。
秦朝霧無所謂了,死就死吧,反正她也沒幾年可活了。
甯嗣音将她推出院子,見對方也沒說什麼,内心便又雀躍了起來,開心的推着她跟在陳長老身邊。
秦朝霧:“找我有什麼事?”
陳最撓頭道:“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幾個師兄師姐都在。”
他也想幫師尊推輪椅,可惡!她怎麼還沒離開?
三個人來到雲霄殿外,殿外有幾堆弟子站着,為什麼說是幾堆,因為他們身上穿的弟子服顔色不一樣,每個顔色都有四五個弟子這樣子。
他們好奇的張望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尊叫他們來幹嘛。
秦朝霧視若無睹的略過。
“甯姑娘,請在外面等候。”
陳最把她擠開,撫上扶手,終于輪到他了。
甯嗣音雙手抱臂靠在門邊。
她們一進去,原本在吵架的五個人瞬間看了過來,目光十分熱切。
仙劍宗的掌門王林擠開陳最,給她推輪椅,推到主位上。
其他人就站着看着她,她真的很想問他們在搞什麼雞毛。
陳最被他們無語到了,隻能給師尊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宗門的掌門,雲霄峰峰主王林。”
王林看起來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樣,笑眯眯的對她點頭緻意。
“這位雲陵峰的峰主春幾許。”
看起來十分端莊的女子點頭緻意。
“這位雲嶺峰峰主晉甯。”
晉甯名字聽起來很安靜的樣子,實際上是一個猛男,秦朝霧看着他的肌肉,都能想象到他打人會有多痛,希望他不會打弟子。
“這位您見過的,雲嶽峰峰主柳醉春。”
柳醉春笑眯眯的看着她,秦朝霧總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什麼很感興趣的東西,像她的盤中肉。
“這位是雲巒峰的峰主尚志。”
聽到終于介紹到自己了,尚志趁衆人不注意,直接一個健步上去,給她倒了杯茶。
“您喝茶。”
秦朝霧看着面前白得不正常的男子,接過了茶,但也沒有立即喝。
其他人用目光譴責他,太心機了。
陳最更加無語了,對他們問道:
“你們叫我們來幹嘛?”
春幾許很不給面子的說:
“我們主要是想見她,沒人叫你啊。”
秦朝霧看向這位端莊的女子,好有反差感,外表溫柔,開口毒舌,絕對是白切黑。
陳最不滿道:
“你們最好有事說事,我師尊忙的很。”
他把那三個字“我師尊”咬得特别重。
王林看着她,像是怕吓到她,輕輕開口道:
“您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她挑眉答道:“尚可。”
王林清咳了兩聲,搓了搓手道:
“是這樣的,那個,我想請你帶弟子出去曆練,不需要保護他們,隻需要你跟着就行,回來後必有重謝。”
春幾許:“我也想,我們峰也有重謝。”
晉甯:“我也一樣。”
柳醉春:“我!”
尚志:“一樣。”
她看着面前五位元嬰初的長老,有些疑惑這種事為什麼來找自己。
她抿了口茶道:“為什麼?”
陳最可不舍得她離開,也跟着問道:
“對啊,為什麼啊?你們不能帶嗎?”
王林支支吾吾的,其他人也是顧左右但不言它。
最後柳醉春受不了了,直接道:
“這很難說出來嗎?不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體質可以三天帶人突破嗎?”
她站起身指給秦朝霧道:
“看看他們這副人模狗樣,平常都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就是想着若你能看上我們,或者外邊的親傳弟子們,可以帶回去雙修。”
她一口茶水直接噴出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他們不是自诩自己是人間正道嗎?她才十四歲,放在星際這些人都要被抓起來。
王林觑着她的神色道:
“外面的弟子很有天賦的,才幾年不到就已經是築基後了,最差的也是築基中,若不是知道我們已經突破無望,我們幾個老東西都想讓你帶我們去曆練。”
她不解道:
“為什麼這麼說?”
王林羨慕的看着她道:
“修真界一般修到元嬰初期就會停住,你是唯一一個元嬰後,并且你還能帶人突破,我們猜測若當日你沒有帶人,可能已經突破到出竅期了。”
她沉默了一下,回想當日她被一股力量拉入水中,然後有一道白光進入到自己的身體,好一會兒才放開自己,往上遊時順便救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