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穩穩——穩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進藤光心中的小人在線以頭搶地,崩潰抱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要怎麼辦啊?????????!
雖然說好歹光上輩子也是個成年人,基本的生理知識當然有——可是對于例假這種現象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知道有這回事”的程度上而已。以進藤光過去22年簡dan單shen的人生經驗與大腦回路來看,顯然他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這件事會發生在現如今已經是個少女的自己身上。
于是乎,名為青春期的悲劇就這樣降臨了,就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春日,塔矢亮的家中。
一言以蔽之:進藤光現在真的很想死。
不過死不是解決方案,就算再怎麼想逃避,現實是她總不能在塔矢家的衛生間裡躲一輩子。實際上,她躲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以至于亮甚至疑惑擔憂地跑來敲了衛生間的門,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這我要怎麼告訴你啊?!
進藤光羞憤欲死,隔着衛生間的門内心激烈交戰了好一會兒,才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塔矢……拜托你,能幫我拿一下你家的電話嗎?”
幸好塔矢家的電話是無繩的,進藤光悲憤地想,否則她該怎麼辦啊!
過了最初的六神無主時期後,很快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得求援才可以。可是現在家裡就隻有她和塔矢兩個,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沒法跟塔矢說。可以尋求幫助的對象隻剩下了身邊相熟的女性。明明這個點應該還在睡,pass;不能讓媽媽知道她在塔矢家裡留宿了,所以媽媽也pass;剩下的隻有……
“喂,明子阿姨嗎?”
少年塔矢亮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如果說自己的青梅竹馬把自己關在廁所裡半個小時隻是令他有些擔憂的話,那麼進藤光隔着一道門向他借電話的事情,就令他隻有茫然了。
電話?為什麼會在衛生間需要電話?更奇怪的是,為什麼是打給了自己的母親呢?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之後,母親的話語也令他摸不着頭腦:按照明子電話裡的指示,亮來到了父母的卧室,從第二層衣櫃裡摸出一個小小的方形紅色小布包,透過門縫遞給了衛生間裡的光。明子還特意囑咐了,不許他打開布包看裡面的東西……
那究竟,是什麼呢?
自幼家教端嚴、沉迷弈道的14歲青少年塔矢亮,就算再怎麼成熟早慧,也不可能猜得到這布包裡面放的其實是衛生巾。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感到了無比的困惑與不安。
拿到了布包後的光終于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可臉色卻很差。一頭霧水的亮迎了上去,擔憂地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光卻如避蛇蠍地一個勁搖頭,惱羞地讓他不要再問。不僅如此,一貫喜歡搭乘電車、作風平民的光,這一次竟然順從了他打電話幫她叫計程車回家的安排,逃命一般地坐上了出租車。
直到轎車黃色的影子消失在道路盡頭,塔矢亮也沒能從這巨大的惶惑中掙脫。
忽然之間,這究竟是怎麼了?
東京的另一頭,乘車回到了自己家附近街區的進藤光,卻隻有欲哭無淚。
你媽的為什麼!為什麼啊!!!
面對這個爆炸性的意外展開,就算再怎麼不情願,光也不得不開始正視自己是個女孩子這個事實了。從重生回來到現在,雖然知道歸知道自己的身體性别完全變了,但實際上因為年紀還小的緣故,一直下意識地不願去思考。本來也是一頭短發,沒有發育的時候平平的身闆外加大大咧咧的氣質,說她是個男孩子也毫不過分;加上除了上學的時候需要穿制服裙之外,其他任何時候都以休閑褲裝示人,塔矢、和谷、伊角等等朋友也都不把她當成小女生對待……于是乎光便一直把這個問題選擇性地忽略過去,鴕鳥一般地欺騙自己——直到現在。
進藤光整個人仿佛天崩地裂,在青梅竹馬的房間裡在線捶桌。而藤崎明卻眨了眨眼睛,咬着飲料吸管偷笑起來:“呀,小光你終于也到了這一天啊!”
“……什麼叫‘你也到了這一天’啊明明?!!!”
“因為,誰讓小光你來得很晚嘛。”藤崎明伸出手指來晃了晃,“我們班好多女生早就已經來了哦。”
“……早就?!!!這這這——”
“對啊!”藤崎明理所應當地點點頭,“我一年前就來了诶。不如說小光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才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