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的小花似乎是傾向于她的,可這一回卻是她選擇背叛,到底是混亂影響,還是每一輪的“人”都是不一樣的,方野還需要考證。
方野站起身,光線順勢彙聚,一把血紅色靈劍浮在她的面前,微風在它周圍打轉,她擡起手,握住劍柄。
是擇風。
風聲忽地吹過,方野睜開眼,不出意料地回到了那個房間。相似的擺設,方野站起身,低頭看,腳腕上已經沒有了那條微不可見的細線。
方野明白了,是擇風和妙妙她們占了上風。
她沒聽見小花的聲音,便起身去門前,一拉開門,就見寒風呼嘯,白霧缭繞,腳下深不見底,門外竟然是懸崖。
方野:“……”
她冷靜地拉上門,回身坐在梳妝台前,對着模糊的銅鏡,召喚出擇風。
她每每遇到難題,都會以此來問詢擇風。然而這一回,擇風給出的答案讓她沉默了一刻鐘有餘。
【想要離開這裡,遵守一切規則。這裡隻有沉默老實的男人,抑或賢良淑德的女人。]
[離開這裡,尋找你最幸福的家園]
[不要相信穿白衣的人,她們是你的敵人]
[請在紅衣人中尋找可以托付的良人,在日出前與他成親。謹記,嫁給真正的良人]
[太陽并不存在,在黑暗中找到怪物,挖掉那顆一直看着你的眼睛。]
方野想起來,這些小字和她當時聽到的“規則”很相似,隻不過添了一些内容。
“她們是你的敵人”?明明白白寫下來的内容,似乎證實了她的敵人隻有女性。
能是誰?
妙妙,小花,還是木偶人母親?
方野心中疑慮翻騰,隻覺得古怪,她閉上眼往劍中注入靈力,那股本源相近的力量絕不可能作假,否則她将連自己也無法相信。
她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先相信擇風。她的能力恢複了一些,隻是還不足全盛時,想來怪物的影響依舊存在。
“小野,該成親啦。”
忽然,身後突兀地響起一道聲音,方野猛地一陣,回頭看見一個眉目溫婉的女人拖着托盤,笑意盈盈地靠近:“娘給你上妝。”
她穿着慘白不露縫隙的長衣,臉上一副誇張的笑容,隻是氣質溫和柔婉,就導緻這份笑容像硬畫上去的一般。
方野後退一步。
等等,她是從哪裡出現的?
女人絲毫沒有發現她的怪異,放下托盤,從蓋着的白布下拿出一把剪刀,幽幽道:“娘給你絞面開臉。”
這大剪刀,說是剪頭的她也信。方野一驚,忙不疊後退,雖然不知道良人是個什麼玩意,但這樣的肯定不是。
她聲色俱厲:“退後!我不需要!”
說着,方野轉身拉開門,看見一步之遙的懸崖頓了一下,光這瞬息的停頓,一隻冰涼滑膩的手抓了上來,她回頭一看,是之前那個“獨眼怪物”。
方野冷冷盯着他,握着劍,冷笑一聲問:“還沒被我殺夠?”
那女人卻忽然發出一聲怪叫,猛地撲了上來,方野條件反射,一劍刺過去,心髒被血紅長劍刺穿,一條條血色的絲帶纏了上來,緩慢将她裹住,方野用力一掙,愕然發現自己的靈力已經徹底消失了,現如今的她與凡人無異。
這是那些怪物都做不到的事。
方野茫然地擡頭,看到了女人染血的臉,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緩慢轉動,與她對視的刹那,露出充滿血腥氣的微笑。
方野微微用力,想要拔出長劍,隻是身上的力量也似乎弱了不少。女人一卡一卡地轉着頭,像一個木偶:“小野,聽話,你要,聽話。”
她一邊說,獨眼怪物一邊緩慢靠近,方野再顧不得其他,皺眉看一眼界外,用力甩脫她,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