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糟糕的是,不順心的事好像約好了似的,總是紮堆襲來。
一日午課結束,春花正匆匆往宿舍走着,在穿過一片密林時,被白潔等三個女生攔住去路。
“你是春花?”白潔昂首問道。
“正是。”
春花雖嘴上應承,心下不由思索,莫不是白潔知道獵詛大賽時她放走燭龍一事,此番前來是來尋仇的?
“白一你可記得?”白潔繼續問道。
“知道。”
春花心下再猜,或許白潔是為她曾與白一吵架一事而來?她不禁覺得,白氏這一家子未免太過記仇。
白潔憤慨罵道:“當年你欺負我弟弟,還借着那暗夜之淵右祭司之勢威脅我父親,實在歹毒。然而,我白氏一族豈是爾等暗惡邪靈能随意欺辱的?你真當我明光之巅無人了嗎?今日,我定要為我父親和弟弟讨個說法。”
“我與你弟弟吵架之事已是通識學階時的舊事,你既要報仇,為何等到今日才來尋我?”春花笑笑,早以将白潔的心思。她一邊與白潔搭話,一邊在地面之下隐晦設下一片探息陣法,将對方三人包含于陣法範圍之内,一來方便掌握對方三人實力,二來好對對方行動随時做出應對。
白潔對春花這番行徑毫無察覺,還揚揚鼻尖,自信道:“如今你身處白禦魂分院,兩界相隔,縱是你家大人想要護你,也是鞭長莫及。沒了那位大人,我看你還如何嚣張?”
原來是這番打算。
春花看看攔路三人額間法識與胸前學院徽章,加上探息陣法掌握的結果,确定白潔為三年級第三階識靈階,另兩位均為四年級第四階鑒靈階。春花就此明白,白潔早知她一人不是自己對手,故而還特意找了兩個高年級幫手來。
她這是沒打算給我留後路呀!
腦海中不允許學生私下鬥毆的院規閃過,春花思忖一番,覺得實在沒必要為孩童吵架這種小事違反校規,剛想假裝服個軟開溜,忽而又發現白潔話中有玄機。
春花暗暗細想,若真是為當年白一之事,那麼白潔應當在自己剛入白禦魂分院時就來算賬,那時自己已然沒有淩瀾保護,處境與眼下無異,何至于要等到這一學期都快結束了才來找自己?
為一探究竟,春花激将道:“哈哈哈。我剛進入白禦魂分院時就已沒有家人保護,若你那時來找我報仇,或許還有幾分勝算。可你如今才來,恐怕打不赢我反還要被我教訓。”
“哼!别以為你得了獵詛大賽第一名就學院無敵了。”白潔絲毫不示弱,拱手向天空鄭重作揖後,對春花道:“我有神靈賦力,又有兩位學姐幫助,今日定能将你拿下。”
神靈?賦力?
春花不由想起貫衆王爵和轉賦印法來。她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假裝調侃道:“也不知你請的這位神靈到底靈不靈,可别保護不了你反而害了你。”
“你敢笑我明光至尊無能?”白潔怒吼道:“看招。”
說罷,隻見白潔雙手擺于胸前快速捏訣結印,腿間紫光閃閃承轉賦之力,一套禁锢術蓄勢待發。
明光至尊?
那無疑是貫衆王爵了。
看來貫衆王爵已經知道她發現他們使用禁器和獵殺無辜生靈一事,想借白潔之手斬草除根,以免秘密被洩露。
春花一邊猜測着事情始末,一邊暗歎着白潔這小孩也太過好騙,不過三兩句話就把她背後的主使給套了出來,同時,一邊指尖舞動,捏下一訣。
對面兩位學姐還未來得及看清春花要施展什麼法術,就見白潔剛發出的幾抹黑色法氣在離開她指尖向外散出不足一尺時,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吸回來一般,不但沒按計劃沖擊到春花身上,反而重重打到白潔自己小腹處,并在眨眼之間竄入她體内。
忽而,白潔好似中毒一般,臉色頓時蓋上一片鐵青,嘴唇發紫,呼吸困難,身體不自覺打起寒顫來。她捂着胸口連喘幾口粗氣,不僅沒覺得症狀緩解,反而從口鼻中噴出一股獻血。
未等春花開口,一學姐先質問起白潔來:“你不是祖靈,何以能釋放詛氣?”
另一學姐也是驚詫:“你竟敢使用散身術對付同學?你想殺了她!”
“散身術?”先開口質問白潔的學姐更是不敢相信,“那可是一招就能把生靈身體化為顆粒的殺招。你瘋了嗎?你到底是想殺死她,還是想害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