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春花并非強撐着安慰隊友才如此說。
在方才與默酉狼的纏鬥時,春花在對外鋪設煥奕陣法的同時,還在體内運轉一抹煥奕術來,如此,她體内的法氣才得以如波濤般不斷湧動,進而帶動外界煥奕陣法不斷替隊友補充法氣。
後來,她撤去對外的煥奕陣法時,依舊保持着體内煥奕術的運轉,加上果子的作用,使得她脫離戰鬥後不久,就已經恢複了七八成法氣,當真已無大礙。
三人稍作休息後,由南燭施展探息術,探得正向前方約五裡外有詛氣躍動。
三人随即向目标方向步行移動,怎料才走出三裡地,偶遇羽墨子一隊正與一隻少年燭龍鏖戰。
春花三人本想從旁繞過,以免多生事端,卻發現那已被禁锢環束縛了龍尾的少年燭龍并非詛靈,而是正兒八經的生靈一個。
三人心下頓生疑惑,躲在不遠處的樹叢後,開着默笙道私下讨論起來。
寒酥先道:“大賽時間不多了,他們不去找詛靈,為何要與一隻生靈糾纏?”
南燭定睛細瞧道:“看他們這架勢,是要殺了這隻小燭龍。”言罷,他向春花看去。
春花早已利用探息術将羽墨子一隊三人釋放的法氣力量摸了個清楚,且道:“沒錯,以他們現在施展的法術來看,确實沒有給這隻燭龍留條活路的意思。”
“無故獵殺生靈是犯法的,他們怎麼敢?”寒酥驚疑道。
春花道:“這燭龍年歲雖小,法氣境度卻不低,若按我木系禦魂師等階劃分,約莫已達七階。”
寒酥一點就透,“你懷疑,他們是為了獲得燭龍的七階靈魂晶粒,才敢違背法度?”
“羽墨子……”南燭皺眉猶豫道:“他應該不是如此不擇手段的人。”
“他們三人中,以羽墨子的法氣境度為最高,但也不過是四階鑒靈階。即便羽墨子獵得這隻燭龍的靈魂晶粒,以兩者三階的差距來看,恐怕羽墨子難以将燭龍靈魂晶粒中的法氣力量盡數吸收以增修為。我想,他們應該不是為了提升自身法氣境度而冒險的。”春花道:“而且,他們三人,一個四階鑒靈階,兩個三階識靈階,想要打赢這隻已達七階的燭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到底是什麼緣由,讓他們知法犯法,還要以身犯險?”寒酥不解。
正讨論時,且見羽墨子三人被燭龍連番噴出的巨型火焰逼得連退了好幾步,不得不一邊借着防禦屏障抵擋烈焰進攻,一邊讨論起應對方案。
隻見和羽墨子一行的一牛尾虎足雙馬尾女孩焦急喊道:“羽學長,你還在猶豫什麼?還不快把那法器拿出來?”
方才,春花就覺得這女孩好似在哪裡見過,眼下細觀一番後才想起來,她剛入通識學階宿舍樓時不知該如何到達宿舍房間,本想請教這位路過的雙馬尾女孩,卻被女孩無視來着。
“這姑娘是誰?”春花借着默笙道向同伴詢問。
“白潔。”寒酥道。
怎麼又是姓白的?
春花心下暗想。
南燭補充道:“她的父親是現任司規司司長,白一。”
春花心中默念着當真不是冤家不聚頭,眼見遠處羽墨子一臉愁容的好似在思索什麼。
“羽墨子!”白潔怒吼一聲後道:“任務要是完不成,我們誰都别想好過。”
春花三人正納悶着白潔口中所說“任務”為何時,見羽墨子手掌從腰間滑過,從夾縫空間中取出一件形如黑瓷鼎的法器來。
春花對法器學研究得不多,不知道這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黑瓷鼎為何物,且向酥、燭二人請教道:“兩位前輩,羽前輩拿的這是什麼法器?”
南燭眯着眼睛瞅了半晌,也沒認出是什麼法器,無奈搖搖頭。
寒酥尚未答話,但見她眉頭緊鎖,好似有愁事添上心頭。
遠處,羽墨子一手端着隻有碗大的黑瓷鼎,對白潔道:“當真要這麼做嗎?或許……我們可以再找找看,說不定有已為詛靈的燭龍呢?”
白潔語氣嚴肅,“大賽快要結束了,我們沒有時間再去找這麼好的靈魂晶粒了。動手吧!”
“可是……”羽墨子站在原地,并未采取行動,“它不是詛靈啊。我們這樣是違法的啊。”
“羽學長,你以為王爵為何要将這怨戮鼎交給我們?”白潔道:“王爵的意思很明白,隻要是足夠好的靈魂晶粒,無論是生靈還是詛靈,我們都可殺得。”
王爵!
暗處觀摩的春花三人頓時瞠目結舌。
羽墨子望向與他們對峙的燭龍,眉目間更添糾結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