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琨不解道:“一年級總共就三個班,授課老師都一樣,你有什麼換班的理由?”
“既然老師都一樣,那我們換班自然不是因為老師,而是因為班裡的同學喽。”坐在紫發蛇尾旁邊桌的一個青發男孩起哄着。
是他?
春花和代赭幾乎同時認出,這個青發男孩正是昨夜在食堂裡和白淨一起的三個男孩之一。
“就是,我們覺得這個班裡有人不适合在這裡學習。”
“對,和某些人同班會影響班級氛圍,不利于我們學習。”
又多出幾位同學積極附和起來。
“哦?”索琨倒是不慌。他将全班同學掃視一遍,且道:“不知道,你們說的這位同學是誰?”
幾個嚷嚷着要換班級的同學齊刷刷向後排看來,目光落在高出他們一個頭的春花身上。
索琨看見春花,嘴角了然一笑,又對其他同學問道:“她怎麼影響你們學習了?”
紫發蛇尾男孩理直氣壯道:“近墨者黑。她是壞孩子,她會把我們都帶壞的。”
“壞孩子?何以見得?”索琨細問。
紫發蛇尾男孩斜眼瞪向春花,“她仗着自己年紀大,随便欺負其他年紀小的同學。”
“你說的,是昨晚她與白一吵架的事吧。”索琨懸在眼前的鏡片微微上浮,“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已經公布了,是白一同學欺負春花同學及其陪讀代赭在先,白一同學也已經承認錯誤并向春花同學和代赭陪讀道過歉了。你怎麼能颠倒黑白,反說是春花同學欺負其他同學呢?”
“……”紫發蛇尾男孩臉蛋瞬間紅透,“我……我們對學院的處理結果存有質疑。”
“質疑的理由是什麼?”索琨反問道:“根據昨晚事件發生的情況來看,這位同學當時并不在場吧。你既沒有親眼所見,又是如何判定春花與白一誰對誰錯呢?”
青發男孩自告奮勇,“老師,我當時在場,我也對學院的處理結果不服。”
索琨點點頭,不慌不忙道:“學院處理這件事時,春花和白一同學以及他們的家長都在場。他們對昨晚的事進行了三方對質之後才得出了由白一同學道歉的處理結果。你既然對學院處理結果存有質疑,想必你能提供一些新的,且可以支撐你質疑的證據吧。來,把證據拿出來,老師一定秉公辦理。”
“我……”青發男孩默默垂首。
索琨等了他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又面向所有學生道:“還有哪位同學能拿出證據來證明學院處理結果有失公允?”
課堂鴉雀無聲……
“可是……”青發男孩似乎心有不甘:“可是春花的家長是暗夜之淵的右祭司大人啊,那種聚滿殺戮的黑暗家庭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
教室裡不少同學點着頭竊竊私語着。
索琨失望地搖搖頭,“同學們,你們知道為什麼通識學階不對明善和暗惡兩大陸的學生進行分管嗎?”
台下無人應答。
索琨解釋道:“無論是空間還是大陸的劃分,都是以治理制度的不同而非生靈的不同開展的。法氣、法術、空間、大陸等因素都不是評判一個生靈和法師好壞的标準。就拿木系空間的兩片大陸來說,暗惡大陸中有無數好的生靈,有為木系空間發展立下汗馬功勞的優秀法師們,明善大陸中也暗藏着不少壞的生靈,也有阻礙木系空間發展的邪惡法師……我們并不能,也無法僅憑地域這樣的外在因素就對一類生靈定性,而作為執掌生靈生死輪回的禦魂法師來說,更不能因為這些因素對生靈産生偏見,從而影響我們履行職責。”
索琨一邊緩慢踱步,一邊講着,“通識學階學生的年紀,正是建立正确和完整價值觀的黃金年紀,學院有責任在這段時間裡教會你們正确的禦魂觀念,也就是‘生靈萬物,生于明善,亡于暗惡。明暗相彙,善惡相輔’的宗旨,所以沒有在通識學階對學生按照黑白禦魂法師進行分管,隻有如此,當你們日後成為一名禦魂師時,才能真正做到公正公平的對待每一位極界生靈,而不以個人的偏見毀壞木系空間乃至整個極界的發展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