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走進房間,卻見屋内的風格與宮殿大廳的簡約風格大不相同,整個房間都透着一股近代早期古堡的韻味,與她在緻富村旁邊村鎮小賣部的箱子電視裡看到的那些近代早期富人家的裝修很是相近。
房間最中央擺着一張深咖色的木質厚實大床,床上鋪着帶有镂空蕾絲花邊的乳白色被子,床頭處列着柔軟的兩個靠枕、兩個枕頭,床頭上對稱地雕着花草的浮雕,雖簡單但線條流暢、锃亮光滑。
床頭兩側各有一個床頭櫃,靠近窗戶一側的床頭櫃上擺着一小盆白色鈴蘭花,另一個床頭櫃上擺着一盞水晶小吊燈。
房間有兩扇高大的窗戶,透過明亮的窗子,可将花園的景色盡收眼底。
靠近牆拐角處的一扇窗戶邊上擺着一張長約一丈、寬約六尺的深咖色木桌,桌上整齊的擺着一些常用的學習用具。桌前放着一把配套的軟座靠背木椅,椅上放着一個咖色金邊帶穗的軟靠墊。桌旁靠牆還立着一排偌大的書架,但上面卻隻擺着些陶瓷擺件,沒有一本書。
房間窗戶對着的一面設有兩個隔間,一間是更衣室,裡面已經挂滿了女孩穿的衣服,還擺了不少漂亮的鞋子。另一間是洗手間,其中又分為盥洗室和梳妝室。盥洗室裡浴缸、洗漱台等一應俱全,梳妝室裡一面圓形大挂鏡下擺着一張方桌,桌上放着各種瓶瓶罐罐和一些小盒子。盒子是半透明焦糖色的,春花大緻能看到裡面存放着一些精緻小巧的首飾。方桌下則是一張布包木質軟凳。
“這房間是我的?您确定嗎?”春花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感受着來自腳底的溫柔,不可置信地向婦人确認着,是不是她搞錯了自己的身份,把死囚誤認成了客人。
婦人依舊笑得溫和,“大人剛才的交代您也聽到了,不會弄錯的。”
是啊,是那男子交代婦人帶自己來洗洗的,怎麼會弄錯呢?
短時間内看到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春花竟一時失了理智。
可是,此刻的好奇遠大于理智。
春花順勢問道:“他是什麼時候交代你做這些的?我一直跟在他身邊,都沒發現你見過他。”
婦人耐心回答,“我們不必見面,依舊可以互通信息。”
“好神奇。怎麼做到的?”
婦人笑笑,“通過法術就可以做到,雖然并不是每一位生靈都可以這樣做。”
“法術是……什麼東西?”
“是很複雜的學科,一兩句怕是很難解釋清楚。”婦人換了話題,“您可以先洗漱一下,然後再換件舒服的衣服,還可以休息一會兒,不過晚飯時間需要下去餐廳用餐。當然,您不用擔心會睡過頭,開飯前我會叫您的。”
“好的好的,謝謝您。”春花連連感謝,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随問道:“冒昧問一下,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我叫子妭,是右祭司宮殿的管家。您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管家’。”婦人禮貌的點點頭。
春花趕忙追問:“您剛才叫那個男……那位先生‘大人’,他是哪裡的‘大人’呢?實不相瞞,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又該如何稱呼他呢?”
子妭微微躬腰,露出十分的尊敬,“淩瀾大人是這座宮殿的主人,也是我們大陸尊敬的右祭司大人。”
春花想起之前男子跟她提起過,這裡名叫“暗惡大陸”,現在子妭說的應該就是這塊地方。她又問道:“右祭司是個什麼職位啊?”
“一靈之下,萬靈之上。”子妭的語氣莊重肅穆。
春花雖還不能完全聽懂這意味着什麼,但還是感覺到那位名叫淩瀾的男子身份很是尊貴。當得知淩瀾是去人類空間抓她時,她以為淩瀾隻是個執行命令的小兵小卒,怎也麼沒料到他竟還是個有身份的人。
這讓春花内心又喜又悲。喜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若是淩瀾官職不小,自己也少受其他生靈的欺負。悲的是淩瀾的官職若是已經大到能掌握她的生殺大權,那她的生死就如同一個玩笑一樣,全落在他一念之間。
子妭見春花面色泛愁,擔憂詢問,“春花小姐,需要我幫您洗漱嗎?”
雖然淩瀾已經将春花變得白淨了些,但一想到自己滿身積攢了許久的污穢,春花還是不好意思地謝絕子妭的幫助,“我自己可以的。謝謝您。”
子妭走到桌邊,用手指輕輕扣響桌面,桌上竟多了一小碟桃花樣式的小糕點。春花餓極了,三兩步走到桌邊一手拿一個就往嘴裡塞,根本顧不上什麼禮貌不禮貌、好看不好看的。
子妭看她吃得着急,再次敲敲桌面,變出一小壺茶水和一個茶杯來。她提着茶壺往杯子裡沏上一杯清茶,遞到春花面前,“春花小姐,您坐下來慢慢吃。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擾了。”
“謝謝,謝謝您。”春花嘴裡都是香甜的糕點,感激的話說得有些含糊。
不過,她可不敢坐下來慢慢吃,生怕一身污穢染髒了那把看着就高貴的椅子。她就那麼彎着腰站在桌邊上,快速地将十多塊點心吞近肚裡。
糕點好吃卻太幹。她吃得太急總噎住,好在還有那一壺溫潤的清茶可以疏通咽喉。春花不會品茶,嘗不出來茶的好壞,隻覺得這茶苦中回甘不難喝,進入肚中還暖暖的,好像能給人以力量一樣,能讓她精神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