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到底是怎麼覺得我會背叛長公主的!”舒年着實沒忍住,出聲質問。
聞臻慎周到舒年身邊,對上舒年的目光:“舒年可曾注意過自己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看向長公主的目光嗎?”
舒年疑惑。
聞臻慎輕笑:“像在看個死人。”
舒年瞳孔放大,她真的這樣看長公主的嗎?
舒年不鹹不淡的說了幾件長公主身上無關緊要的事,草草離去。
馬車上,舒年癱軟着依靠在角落,她真的是這樣看長公主的嗎?
或許,是長公主在她眼前死過太多次,她已經不信長公主能活下去。
除了聞臻慎,其他人有察覺嗎?
想到此處,寒意襲來,舒年抱緊自己。
當夜她發起燒,除了讓春芯給她送藥,不讓任何人來看她,包括長公主。
她怕,怕迷糊間說出什麼要了命的話。
燕雪荷難道來,舒年強撐着起身應付。
燕雪荷皺着眉頭看舒年愈發不滿:“就你這樣還想着作妖,死了心吧。”
舒年聲音嘶啞,卻又不得不回:“母親說的是。”
“過兩日……”
舒年強撐着眼,看着燕雪荷嘴張張合合,卻聽不清,耳鳴襲來,她捂着頭,身形一晃,暈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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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暖和,床踏上,躺着一人兒。
忽然,她驚坐起,環伺周圍。
周圍的一切陌生,卻帶着一點熟悉,腦中傳來刺痛,她撫額。
一小宮女推門,帶來一陣寒意,床上的人瑟縮一下,小宮女驚喜的朝外面喊去。
沒一會兒,幾位女醫入内,對着她上下其手。
一刻鐘不到,衆人齊齊跪下,一抹明黃色做到她床邊,好似再跟她說話。
她擡眼想看清容顔,明明看着臉,卻一點不認識。
绛紫色的人兒飄來,被明黃色的人踹倒在地,兩人又撕扯在一起。
她想張嘴,卻發不出聲,想起身可不知為何被床禁锢住。
她抓撓着頭,拍打着床鋪,用力的往前傾,終于她能動了,臉直直的朝地上撞去。
嘭的一聲。
舒年抱住腦袋,斯哈斯哈,稍稍緩一些看清周圍,是在她的小屋子裡。
所以剛剛的是她在做夢?
真是奇怪,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摸了摸頭,體溫下去了。
春芯剛入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舒年,吓得藥差點打翻。
扶起舒年,開始埋怨:“真的是,好不容易降下來,你怎麼又躺地上!”
“你在發燒下去,長公主那邊我可擋不住了。”
舒年端起藥捏住鼻子,一飲而盡:“這是第幾日了。”
“果然是病糊塗了,第五日了,你再不好,高嬷嬷怕是能上天了。”
舒年裹緊被褥:“怎麼,高嬷嬷老毛病又犯了?”
“你不在,除了上次宮裡留下的那四位,就屬高嬷嬷最的眼。高嬷嬷什麼性子,這能改當初能被弄走?沒人壓着,遲早的事兒。”
春芯收拾舒年的屋内,說着這幾日府裡發生的事兒。
“你不想着去長公主面前露露臉?”舒年提醒道,她不在,春芯正是上位的好機會。
“那四人防我跟防賊一樣,我也有機會去顯擺呀。”說起這事兒,春芯一股腦的吐槽那四位的行為,古闆,固執,就是個無情的傀儡。
“其實,若是能相看個好人家,你會比在府裡過得好。”
“得了吧,那個夫家能受得了我那娘家。”
閑聊後,春芯千叮咛萬囑咐,明日一定要去長公主面前露個臉,不然她真的沒法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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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一點一點冒出,高嬷嬷站在長公主的寝殿外等着長公主醒,看到走來的舒年,不經意露出的嫌惡沒掩藏住。
舒年恭敬的說道:“嬷嬷安好。”
高嬷嬷大量一眼裹的嚴嚴實實的舒年,譏笑道:“病了就多休息,免得将病氣過給長公主。”
舒年笑呵呵的應下:“我也不想,隻是長公主多問起,如今好些,還是得先謝過長公主。”
得知舒年生病,長公主請女醫來給舒年看,不然舒年那能好這般快,說不定會和青襄一樣,喪了命。
高嬷嬷還想多說什麼,寝殿内傳來聲響,兩人放下龃龉雙雙入内。
長公主一見舒年來,剛想說什麼,看到旁的高嬷嬷又閉上嘴,隻進行日常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