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敷衍老闆的打工人,就算收到簡單回複的譚森也特别高興,繼續發一長串的信息給她,對此樂此不疲。
看夏清露走神,譚森晃了晃手裡的保溫杯,示意夏清露接過去。她回過神,腳上用力一蹬跨進車裡,佩佩在後面把門拉上,然後坐到了前排。
中間拉上了擋闆,隔音效果極好,司機和佩佩的聲音全都聽不到,夏清露擰開杯蓋,裡面是桂花姜茶,冒出熱騰騰的白汽。
譚森看着夏清露疑惑的表情,解釋說:“佩佩說你胃疼,我就在家給你煮了點姜茶暖暖胃,還好南城到雲城的高鐵時間短,不然就涼了,快喝快喝。”
夏清露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溫度依舊很熱,還有很濃郁的桂花味,辛辣的姜茶從喉嚨順流而下,胃裡一瞬間像被一股暖意包圍,熨帖了起來。
譚森在一旁碎碎念,夏清露小口喝着姜茶聽他說話:“家裡空氣安靜的都快窒息了,每天醒來都隻有我一個人,你也不在家,我說想來看你,佩佩就教我怎麼買票。我上高鐵的時候,安檢員還讓我擰開杯子看了一眼,才放我走。我做了點飯帶過來,希望熱一下味道不要變。”
譚森垂着眼睛說話,說了半天旁邊都沒動靜,擡眼一看,發現夏清露低着頭,抱着保溫杯睡着了。
他盯着夏清露的臉,從上到下仔細看了個遍,朱紅的花钿描在額間,精巧漂亮的發髻,雪腮的淺粉,還有……唇上的口脂。
白天清醒的夏清露張揚明麗,像生在荊棘裡的玫瑰,危險又迷人,此刻縮在座椅上,睡顔安靜,露出了溫和的内裡。
譚森喉間一動,想移開視線,卻又看到大衣底下白淨清晰的鎖骨。他伸手,把大衣的領口給夏清露緊了緊,雖然車裡有暖氣,但畢竟是冬天,還是不要着涼了好。
夏清露還在熟睡着,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彈簧一樣左右亂晃,一個拐彎,譚森怕她磕到車玻璃上,就往自己的方向扶了一下。
夏清露的頭順勢歪在了譚森的肩膀上,烏黑的頭發蹭在他的頸肩,呼吸聲很淺,但譚森聽的很清楚。
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打鼓、在肆意的喧嚣,想要沖破胸膛,他不知如何形容那種感覺,隻是慢慢調整了個動作,讓夏清露枕着自己的手臂,能睡的更舒服些。
沒過多久,保姆車就到了酒店,為了縮短來回出行時間,劇組定的酒店離影視城不遠,周圍還有個很大的小吃街。
譚森輕輕拍了拍夏清露的手,感受外界的刺激,她慢慢睜開眼睛,外面已經黑了下來,隻餘點點繁星落在夜空中。
“唔……”
随機她反應過來,自己正窩在譚森的臂彎裡。還好妝造的腮紅還沒有卸,能掩蓋住了她的老臉一紅。
她怎麼就睡到他身上了呢,雖然實話實說,确實還挺好睡的。
譚森十幾分鐘維持着同一個動作,待夏清露坐正,才活動了一下,感受到懷裡的落空,還有些可惜。他從座椅對面拿起包,又順手幫夏清露拿好她的東西,跟着她一起下車。
佩佩已經到前台給譚森單獨開好了一間房,并把房間卡遞了過來:“喏,房間開好了,不要逗留太久,不然被拍到那些營銷号又要亂寫了。”
譚森接過卡,點點頭。
刷卡進到酒店,夏清露去浴室拆卸滿腦袋的卡子,大件的首飾已經在劇組拆完還給造型師了。卸完妝,臉部皮膚接觸到外界的空氣,夏清露覺得毛孔都在呼吸,舒服了很多。哼着歌出了浴室,譚森已經把做好的飯擺在餐桌上了。
四道菜裝在長條橢圓形的保溫飯盒裡,整齊的排列在桌子上,酒店裡有微波爐,已經加熱過了,味道香的夏清露肚子都在叫嚣。
外表酥脆裡面汁水豐富的芝士脆皮雞、酸辣的泰式涼拌蝦仁、鍋包肉,還有一道炒小白菜。
“我從家做好帶過來的,還好從南城過來距離不遠,剛才熱了熱,味道可能沒有剛做出來那麼好吃了。”譚森擺上筷子,讓夏清露坐下吃飯。
她吃了口鍋包肉,外脆裡嫩,酸甜口适中,幸福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外面的飯一點都不好吃,尤其是劇組的盒飯,佩佩的工作已經很瑣碎了,要負責她的日常生活和拍戲工作,再因為吃什麼喝什麼單獨去買,偶爾一兩次可以,多了也會覺得麻煩。
等夏清露和譚森消滅一桌子的菜,她快樂的仰躺在沙發上,做一隻鹹魚的時候,譚森走過來,沒有半分猶豫。
“夏清露,要不要我留下來?”
夏清露腦袋瞬間宕機,什麼什麼什麼……怎麼就要留下來,他想幹什麼?咽了下口水,聲音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留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