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在穿越來的第一天,靳巧無疑中“錘”她的一拳,依然讓扶沅感受到了難得的痛楚。在感受過機甲的威力後,扶沅可以肯定,靳巧的全力至少有普通機甲拳力的四分之一。
在體力訓練和格鬥課上,扶沅暗中觀察過靳巧和時朔。時朔是認認真真做好每一個訓練,靳巧倒是符合她所說的“擺爛”,在課上能糊弄過去就盡可能地糊弄。即使如此,靳巧偶爾混不過去的訓練,也依然展現出超人的身體素質。隻是靳巧盡可能地使自己沒有存在感,除了扶沅,大概也無人注意到這一點。
一個人的身體素質是全方面的。如果她的力氣很大,那麼,她的聽力一般也要比常人好上幾分。
而靳巧是住在自己的對門宿舍的。據靳巧所說,她的室友不知為何開學當天沒有來報道,原本兩人寝的宿舍同扶沅一樣,也變成了單人寝。
那麼,開學當天扶沅在出宿舍樓的大門口碰到了後來的靳巧,是不是靳巧聽見了她的開門聲音迅速跟上來?靳巧是不是早就知道扶沅住在她的對門宿舍?
或者說,往前推一點,是不是正是因為扶沅住的那個宿舍,其中本來要入住的一位學生,正是人類身份的蟲族女王,所以靳巧才一直制造與她的接觸機會?
扶沅知道,她的這些猜測或許有些太過疑神疑鬼了。
本來扶沅也隻是把它作為沒有根據、大多數是懷疑的推測。但是剛才的審問,讓扶沅意識到,有人在害她。
尤其是按秦箤所說,舉報人的證據大多數都是“聽見”。舉報人親身經曆的證據再加上秦箤檢查時的幾處本來稱不上疑點的疑點,讓學院對她有了幾分懷疑。
如果扶沅能夠解釋清楚,那麼這樣的懷疑可以清除;如果扶沅不能夠解釋清楚,學院隻會加大對她的審查力度。
如果這本身就是蟲族針對她的陰謀,隻要蟲族再制造出一點她與蟲族接觸的證據,學院就可以對她定罪。
所以扶沅不能僅僅隻是解釋清楚自己身上的疑點,她還要找出真正害她的人,找出舉報人——
“秦隊長,我可以對您提出的這幾個問題一一回答清楚。不過在回答問題前,我也有幾個疑問,想請秦隊長為我解惑。”
“首先我想指明的是,聯邦學院的各個宿舍之間的隔音能力并不算差。您剛才所說,舉報人聲稱的大多數都是他聽見什麼聲音,那麼,他是怎麼聽見的呢?為什麼他可以聽見?退一步來說,即使學院宿舍的隔音能力沒有那麼好,他的确可以聽見周圍其他宿舍的聲音。那麼您當時檢查宿舍的時候,在我的宿舍的周圍,有哪個宿舍的同學仍然是醒着的嗎?有其他同學也聽見了嗎?”
聽見扶沅的問話,秦箤的表情有點冷凝,示意扶沅繼續往下說。
扶沅接道:“除此之外,為什麼他會将我與昨晚的S級警戒聯系在一起?我想,普通的學生應該不知道昨晚的S級警戒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吧?我甚至也是直到剛才,才從老師們的口中得知,是與蟲族有關。”
“而據他所聽見的碎裂聲、争執聲,如果是我半夜聽見,我隻會認為哪位同學沒有素質,在夜半三更發出如此大的聲音,以至于隔了幾道牆都可以讓我聽見。為什麼他就如此笃定我與S級警戒有關系,甚至笃定到直接舉報我?”
“而至于秦隊長您所說的幾點問題,其實我覺得真的都沒有什麼。非常簡單,隻是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昨晚又是刮大風,把我沒有關嚴實的陽台的窗戶吹開了而已。然後風把我在開學當天收拾行李時怕在床邊碰到而移到陽台的花瓶,吹得摔在地上,因此花瓶就碎掉了。”
“至于争執聲,我覺得,那根本不算是争執聲。在花瓶碎掉的前幾分鐘,我被餓醒,忍不住對空氣發了幾句牢騷,又被花瓶摔倒地上的聲音吓了一跳,自言自語給自己壯膽罷了。如果那位舉報人非要說有第二個人在和我對話,我也沒辦法解釋了。畢竟我也沒辦法憑空捏造一個人來。”扶沅無辜地解釋道。
舉報人對她的舉報很主觀,扶沅對自己的解釋也很主觀。
即使這解釋聽起來有些離譜,但隻要扶沅堅持稱自己就是這樣的,那麼學院也沒辦法反駁扶沅。
畢竟,如果扶沅對自己的主觀的解釋是假的,那麼舉報人的主觀的舉報也就不具備什麼作用了。
這本來就是一場太過倉促的審問。主要是因事關蟲族,有一點風吹草動學院内部就高度重視。即使證據不足,也得先抓住嫌疑人審問一番。
“所以,之後我就把窗戶關好,把花瓶碎片收拾好倒在了廚房的垃圾桶。我一天一夜都在醫務室,那時候有過下雨的時候。所以花瓶裡有殘留的雨水,摔破了自然就流出來了,我收拾的時候又不小心踩到了。因此才有了您當時看見的一串水漬吧,因為當時我還沒來得及拖掉呢。”
“我的解釋隻有這些了。”
“不過,我另外想推薦秦隊長,去查一下那個舉報人,和我周圍的宿舍的同學,或許會有一些不同的收獲。”
秦箤緊盯着扶沅,扶沅真誠地回視過去。
“好的,我們會繼續跟進這件事情的。希望扶同學安分守己,争取成為聯邦學院的三好學生。”
應苑打破了僵滞的氛圍,最後微笑結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