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短暫的得寵卻弄死了許自延的親祖母,他要報複,因而摔死了許萊的兒子,想讓他家永遠生不出兒子。
他知道,許萊每一次與女人同房都十分困難,當時他不僅當面摔死了那個孩子,還直言,許萊的妻妾,生一個兒子他就弄死一個。
其實在此前,許萊的兩個妾室生産後,孩子都是死嬰。
聽許自延的言語,許萊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孩子都是被他弄死的,也就再不勉強自己碰妻妾了。
李梨還透露,許萊每月初十都會消失一整日,在初十前後都會十分興奮,隐隐在期待什麼。
得此消息,孟淮妴決定,初十親自跟蹤許萊。
二人回了院中,就見許自延又帶來了食盒。
他笑得明朗,一點也看不出來,曾經摔死過别人的孩子。
食盒打開,孟淮妴朝裡頭瞧了瞧。
許自延有些緊張地盯着她的神情,他是不敢再糊弄郡主的,這些都是他親手所做。
本想送早膳的,但那時做出來的無法入口,好在午時前,終于做出來能吃的。
他現在得祖父喜愛,可以使用輕功,否則這些食物送過來都涼了。
然而天冷,看着已經不冒熱氣的菜肴,孟淮妴沉下眉眼,不滿道:“自延少爺,熱氣都沒有的午膳,就是你的誠意?”
前幾次的菜也是冷了的,但她偏偏就要逐次指出問題。
許自延敢怒不敢言,隻能道歉後好言相請郡主移步他的宅子,或者,現在就去此宅廚房重做。
都下廚房了,怎麼着也要感動郡主才不虧!
孟淮妴都沒答應,卻有些動容地看着許自延的臉,而後道:“你奔波幾次,也是辛苦,不如……”
她轉身看了看本院的膳房,許自延眼睛亮起,郡主這是要邀請他一同用膳啊!
然而,拓火君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孟淮妴的視線。
她便順勢轉了個彎,繼續道,“不如随我去飄香樓?那地方的菜肴,還算合我胃口。”
雖是去酒樓,但和郡主一同用膳,也是求之不得,許自延當即應下。
他閃着光的眼睛,像是一條終于得到重視之人注意的小狗,裡頭熱烈的情感框在不卑不亢的身軀裡,叫人好不心動。
隻不過,心動的隻有他的丫鬟們。
孟淮妴輕輕掃過他的丫鬟們,實在有些驚訝,她們竟然滿眼愛意。
同行是同行了,但用膳是不可能的。
拒絕乘坐馬車,路上,孟淮妴頗有些遺憾地道:“哎呀,早上砍的玩意,不夠盡興……”
當時許自延還在廚房忙碌,對此事隻有聽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她指的是屍體後,琢磨着如何回應時,就見郡主已經雙眼發亮,盯着一個方向。
隻見那裡,有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正捂着肚子喊痛,讓一個少女扶着她回家。
孟淮妴腦子裡瞬間出現一些社會新聞,她即刻決定,暗中跟着。
等到了一個黑暗的巷口,少女許是察覺不對,突然轉身就跑。
緊接着,巷口内跑出一個大漢,見少女跑沒影了,大漢轉身看着孕婦,有些埋怨道:“你怎麼回事?怎麼把人吓跑了?”
孕婦有些歉疚道:“可能這個太謹慎了,你别急,我再試試,總能騙到一個的,一定能讓你弟弟死之前娶到妻子。”
大漢揮揮手:“快點快點,他恐怕活不過今晚了!你再去找人,我去盯着合葬的棺材有沒有給我偷工減料!”
騙人嫁給将死之人?還要人合葬?
這是什麼該殺的惡人啊!
孟淮妴忍下殺人沖動,決定确定後再動手。
她看向許自延:“你,高是高了些,但長得很好,請你男扮女裝,跟着那孕婦一探究竟。”
許自延愣住:“為何?”
“本郡主來此地,不是享受的,而是有重任在身,體察民情、掃天下不平之事。眼下這起事件,由于沒有其它女子,還請你配合本郡主辦事!”
這是擺上郡主的架子了。
許自延卻欣然答應。他心中暗喜,沒想到,進展比預想中的還要快。
他立刻去買衣裳裝扮自己,并且比孟淮妴要求的還要認真,再出現時,真像個十足的女子。
如他這般高的女子不多見,那孕婦見到他來扶自己,心中有些擔憂屆時又被跑掉,但環顧左右,隻他一人來扶,便決定先試試。
待把人領回家中,許自延就被突然出現的大漢往後頸打了一悶棍。
他是不暈的,但配合地暈倒在地。
而後,孟淮妴就瞧見,孕婦拿來一身精緻的橙衣,可能是婚服。
大漢擺手:“哎呀,還換什麼,反正一會都得扒光,完事後當壽服好了!快給他灌春藥,讓弟弟圓房才是!”
說着,大漢把許自延抱到另一個房間。
床榻上,躺着一個同樣一身橙衣的男人,看起來是久病卧床的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