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慷慨的。
萩原研二:“哦。”
……又被空鈎釣起來了。
松田陣平勾起嘴角,“我就算了。”
呵,空鈎也能上當?
與此同時,酒吧的另一邊。
随着人群散去,終于看清那張桌上場景的金發服務生血壓驟然增高。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清佐藤的背影,另外兩個人的臉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松田、萩原這兩個家夥,居然也跑到這裡來了。
好在琴酒不可能踏足此地,否則以這個人的敏銳,還真有些擔心他們和蘇格蘭碰面時些許疏忽就被察覺異樣,但是……
你們倆也太粘人了吧!
每天都見面的家夥,竟然還要剝削限定角色可憐的出場率。
伊達航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剛好看見遠處的三個人站起身,由于姿勢變動,現在反而隻有銀發青年的小半張側臉能被看清,旁邊兩個背影是……rapper?ganster?
在他的注視下,銀發青年無助地被迫交出了超市打折卡,兩名貪婪的歹人卻仍不滿足,一左一右攬住青年的肩膀,蠻橫地架起就走。
“不好,佐藤!”
他一着急,沒夾住,恢複了原本清正明朗的男性嗓音。
……?
金發服務生臉上的禮貌笑容一滞。
好熟悉的聲音。
再看身形,一旦對号入座的話,也變得很熟悉呢。
……熟悉得令人害怕了。
眼看佐藤他們即将消失在人群中,伊達航顧不得僞裝,拔腿就追,剛跨出去一大步,又往後一退,不放心地囑托,“野崎,你自己一個人小心,别亂喝其他人給的飲料。”
說完匆匆離開。
金發服務生隐晦地瞥向旁邊茫然的‘梅子’。
原來是野崎。
不知道為什麼,輪到這個人變裝,心裡一點波瀾也沒有。
……總覺得這個人不管穿成什麼樣、出現在什麼場合都很正常。
野崎慢半拍,盯了半天,沒從人群裡找出幼馴染的身影,回過神,剛要說什麼,卻發現金發服務生已經被人叫走了。
叫走他的人坐在遠處,沙發背上隻露出一顆黑色的腦袋,這個人正指使低頭彎腰的服務生倒酒,“有些懶惰啊,羽門君,你對這裡的工作厭倦了嗎?也許我可以幫你,投訴的話,就會被辭退吧。”
出現了!難搞的客人為難僞裝成服務生的私家偵探的情節!
蘇格蘭在心底估算過時間,琴酒那邊大概已經交易完成,如果波本沒有其他任務,順勢結束這份工作正好。
但他剛提出投訴,身前就落下一道偉岸的陰影。
“請不要為難羽門君,”大步上前的人聲線細細的,“他剛才是在為我服務,抽不開聲。”
蘇格蘭:“是嗎?”
好大的魅力,波本,這麼快就有客人來解圍了。
他擡起頭。
偉岸身影低下頭。
兩人四目相對,心聲重疊。
——嗯?!
蘇格蘭大吃一驚。
之前波本磨磨蹭蹭地滞留,他就猜測這裡有對方想接近的目标。
别人或許不能察覺,但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一眼就發現,波本最近心情頗佳,提到警視廳派來的人時,表面上語氣流露出的是得逞的愉悅,實際甜蜜得不得了。
本來以為被派來調查的警察會是那位大人,但仔細一看,眼前這個人體格高大、打扮誇張,是便衣警察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對波本莫名的親近,不會是他的下屬吧?
……那波本甜蜜得令人害怕了。
野崎梅太郎瞳孔地震。
這、這是,次郎?!
粉色襯衫……
白色西褲……
金色腰帶……
尖頭皮鞋……
怎麼回事!感覺是那種會一邊撩頭發一邊吐信子然後說“可以走進你心裡嗎”的那種人!
從次郎原型被《中二病戀愛大作戰》《警校生也要戀愛》多次借鑒,而且還是男一号、男二号的高番位就能看出,野崎他其實對溫和早熟的次郎很有好感。
幾年前,次郎人間蒸發,佐藤也避而不談,野崎推測前者是在執行秘密任務,畢竟影漫裡已有先例,警察隐姓埋名潛入極/道組織,如履薄冰十年滄桑,和多年前的女友重逢,隻能裝作混不吝的模樣,灰撲撲地離開。
在他心裡,消失の次郎化作一個衣着樸素低調,戴着兜帽藏身于匆匆人流中,稍顯風霜的神秘灰小子。
現在,這個形象‘咔嚓’一聲片片碎裂,一個衣着浮誇老土,小氣刻薄,深夜混迹酒吧的風流男子在視網膜上揮之不去。
不管怎麼想次郎都不是會主動這樣穿的人,難道說是什麼統一的制服嗎……好可怕的沒品組織!
幾分鐘前。
“說起來,ogi你穿得好像一個rapper啊。”佐藤說。
萩原研二低頭看了看桌面的倒影,“我是模仿潮流偶像來打扮的,不像嗎?”
“應該是雙馬尾和南瓜裙吧。”
“那有點為難我呢……”
“不過這樣也很帥氣吧,”萩原研二比了個wink,“50萬的話可以和我共度晚餐哦。”
“也很帥氣。”佐藤不舍地掏出珍藏的超市打折卡,閉目不忍看它離去,“請……收下,ogi sama。”
“哇,好大方。”他笑眯眯地攬過對方的肩膀,“今晚幹脆就跟你回家吧。”
“都别回去了,”松田陣平從另一側攬過人,冷笑一聲,“來了這裡還想走?”
“不要打擾我啦,小陣平。”
“很困擾嗎?松手,然後走那邊離開就好。”
“突然又沒那麼困擾了。”
“但我有點困擾。”被架着走的佐藤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