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利安帝國——
黑暗之主的子嗣夜幕女神接管太陽神的權柄,将天空的色調渲染上層層濃墨,靜候月亮神的禦輿駛過,撥弄象征命運的星辰。
命運之主的追随者·觀星協會的成員們每天都會在夜晚觀測星象,以求探知衆生的命運。然而這一天,埃德利安帝國的觀星者們,是看不見命運的星辰如何撥動了。
代表雨與雲的元素之靈在埃德利安帝國的上空聚集,厚重的烏雲層層疊疊,厚重得幾乎要壓塌埃德利安的金頂皇宮,可怕的雷鳴在烏雲中與閃電追逐嬉戲,終于在一聲雷鳴的怒吼之下,傾盆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雨水狂暴地沖刷着埃德利安内的房屋建築,有些來不及回家的人們,被這怒号中的雨驅趕到了環河裡,好在身着盔甲的騎士來得及時,将落水的人們救了上來。這雨實在太大太恐怖,就好像是憤怒的神靈降下祂的懲罰一般。
很快,皇家魔法師的宮殿向天空發射一道金色的光芒,為整個帝國升起一道巨大的屏障,屏障并沒有完全将雨水屏蔽,而是将其過濾,轉換成柔和的小雨。如此,街道上才看到行人二三出現,收拾在狂風暴雨下摧殘的房屋和建築。
在這小雨中,皇宮的尖塔在雨幕總算是能看清,宮廷内常亮的金色燈光也能夠透過精美的窗棂看到了,隻是在屏障之外的烏雲對比之下,那可憐的燈光顯得格外昏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了似的。
皇帝寝宮外,空氣凝重至極,三位身着華麗的白色長袍的老者手持古樸的法杖,各自為營,分别坐在東、南、西三個方向的椅子上。而正北方對着的,正是寝宮緊閉許久的大門。
這三位是來自埃德利安帝國長老院的話事人,已經在此等候數次,但都不見這扇門打開,讓人憂心焦急。
皇帝作為一個帝國的首腦和心髒,一日不出現,就意味着帝國一日不得前進。而他們這位看似年輕,但實則掌權數百年的皇帝迪蘭,不知為何已有數月未曾出現。
幾位長老不敢擅闖皇帝的寝宮,一來這是對皇室的大不敬,二來是這道大門被迪蘭設下厚重的結界,他們無力打開。
這三位長老分别代表埃德利安帝國的三大派系,紅石派、綠戒派、黃權派。
來自紅石派的老者,體型個頭不高,但身形肥碩,一位胸前挂着一顆拳頭大的紅色寶石的老者,一雙眼睛被肉擠得看不見,滿嘴花白胡子,他蠕動了下身體,輕聲詢問鄰座的另一位長老:“耶卡斯長老,你門徒衆多,消息最為靈通,可有皇後殿下的消息?”
“并無。”,回答他的是三位中的女性,她坐得筆直,氣度面貌比兩位同事要精神的多,一臉嚴肅,嘴角就算是說話時也不怎麼上揚,手持一柄金色權杖,正閉目養神,聞聲說道:“我的學徒并沒有獲知任何消息,涉及皇室成員的問題你應該咨詢格瑞德長老。”
剩餘的老者就是耶卡斯口中的格瑞德,體型消瘦得很,好像風一吹就會碎了似的。他的手中拿着綠色的水晶球,十指戴滿了撰有密文的同色魔法戒指,胡須長到拖地,編成兩個小辮子耷拉在胸前。
格瑞德歎了口氣:“老朽隻是負責協助迪蘭陛下委任與裁員,何曾獲得打探皇室成員蹤迹的權利。”,他顫巍巍地看向第一位長老,“瑞拉特長老你才是,來往軍政之間,應該有聽過些許風聲吧。”
“老匹夫,”瑞拉特氣得胡子鼓鼓,“怎地扯到咱頭上,咱可不知道,咱才懶得和那些滑頭掰扯來掰扯去。”
“這麼說來,我們偌大一個帝國,尊貴的皇後殿下失蹤了居然至今沒有消息嗎?”,格瑞德又歎了口氣。
胖胖的格瑞德長老拍拍自己的肚子,感到為難,“偏巧這時太子殿下回尼德霍格學院去了,迪蘭陛下又不知道為什麼閉門不出,如此下去該咋整?”
“如此說來,幾位長老是都不曉皇後殿下的去處?”,耶卡斯問。說話間她的眼睛從未睜開過。
兩位長老屬實是并不清楚,起初他們還以為是同期在籌謀着什麼,或是皇後又去了哪裡散心,但緊接着連皇帝迪蘭都閉門不出,這才讓三人感到不對勁。一連輪番拜訪都不曾見皇帝從寝宮走出,這讓三位長老坐立難安。
在搞清楚皇帝閉門不出的原因之前,他們一起下達了嚴格的命令:所有的侍從和醫生都被禁止離開寝宮區域,任何關于皇帝的消息都被嚴密封鎖。宮外的守衛增加了巡邏的頻率,确保沒有人能夠接近皇帝的寝宮。
幾位長老的目光不時看向那扇緊閉的大門,雖然如此說十分大逆不道,但如若皇帝一直如此,他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以确保帝國内不會流出風言風語,警惕周邊鄰國的觊觎的。在這個大雨滂沱的雨夜,皇宮中的每個人都将疑問壓在心底,來往巡邏的護衛隊和騎士團将整個皇宮圍了個密不透風。
“帝國境内沒有的話,帝國之外呢?”,格瑞德抛出的這個猜想讓另外兩位沉默了一瞬,他看向耶卡斯:“耶卡斯長老,老朽依稀記得你的學徒中,有一些在翡翠聖堂求學吧?”
耶卡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淡淡道:“學徒出師後,就不再是我的學徒。”
“那也可以試試聯系看看嘛,”瑞拉特看向耶卡斯,“現在這個樣子,能多一分線索是一分。你好歹是他們的老師,老師關心下學生又沒什麼的。”
耶卡斯沒有回話,隻沉默以對。兩位長老也不知道她是否聽了進去。
這時,塵封許久的寝宮大門居然打開了。三位長老當即站起身,看向大門的位置。
暖黃的光輝之下,三位長老凝重地看着從門中走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