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獵人給我們指路是讓我們離開,我們為什麼還走這條路?這樣不就走出去了嗎?”
“非也。”
“what?”
“當地的獵人熟悉地形,他們往往更容易知道哪裡有寶貝。”
“不是,那他們為什麼會告訴我們呢?”
“如果尋寶是件很容易的事,那這世界上早就沒有寶貝了。”
“哦我知道了!他是想讓我們去送死?”
曼曼挑了挑眉,并不說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停下來休整了一會兒,填飽了肚子,便又出發了。
走着走着,不知怎的突然之間起了大霧,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隻是簡單的起霧了,沒想到我們越往林子深處走,霧就越大,後來幾乎看不見對面的任何東西。
這霧有問題,是瘴氣嗎?
我這才有些慌了起來,一轉身,奇怪!
剛剛還看見曼曼在我旁邊,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我伸手往前摸了摸,隻摸到一團空氣。
我冷汗都出來了,這麼邪門嗎?
我喊道:“張曼曼!庚七!張祁路!你們在哪啊?”
無人回應。
這時我的身後突然起了一陣風,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連忙轉身,可是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從背包裡掏出了我的匕首,做好防備狀态,一步步向前挪。
這霧起的太奇怪了,倒像是人為的,到底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呢?
我抹了一把汗,這他娘的到底想幹嘛?
突然,一隻大手從背後抓住了我的背包,我閉上眼睛胡亂砍了過去,心想這麼快就要對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下手了嗎?我一邊大喊着:“啊啊啊,救命啊!”
那人力度極大,一把奪過我的匕首,我一看武器都沒了,這下真的要嗝屁了,結果那人在我耳旁輕輕說道:“是我。”
我這才睜開眼睛,定睛一看,是庚七!
謝天謝地。
庚七示意我不要發出聲音,我點點頭,向他攤攤手,意思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庚七搖搖頭,好吧他也不知道。
我豎起兩個手指,意思是曼曼和張祁路去哪了,庚七敲敲我的腦袋,皺着眉說道:“你比耶幹嘛?”
我:“?”
最後我抓着庚七的手臂,我倆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撥開迷霧,向前走了。
有了庚七在身邊,我終于放下心來。
耳邊時不時傳來一些不知名的叫聲,似乎是什麼鳥類,叫聲格外清脆。
突然,我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哨音,先是一聲,隔了幾秒鐘,接着兩聲,又隔了幾秒鐘,最後是三聲。
我正覺得這哨音好像在哪聽過一樣,庚七竟然也吹起口哨來,然後就靜靜的等在原地。
我嘞個,這是什麼操作?
我正想開口問他怎麼回事,隻見張祁路從天而降,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站在我們面前。
我趕緊用剩餘的一隻手抓住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見了,我小聲問他:“小張,曼曼呢?”
張祁路看着我的眼睛,搖了搖頭。
我接着說:“你怎麼從天上下來的?”
張祁路指了指旁邊,我順着他指的方向,什麼也沒看到。
這時庚七就說:“他的意思是他之前在樹上。”
“哦哦。”
我轉念一想,“你上樹幹啥?”
張祁路:“……”
庚七:“……”
“得,我不問了。”
“現在怎麼辦?曼曼一個人不會有危險吧,我們得趕緊找到她。”
“她應該沒事,之前的哨聲就是她吹的。”庚七說道。
“那她怎麼不來跟我們彙合?”
“或許是有别的更緊急的事,我們先走吧。”
張祁路在前面帶路,我就拉着他的背帶,另一隻手抓着庚七的手臂,這次我們可不能再分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我有點懈怠的時候,張祁路突然停了下來,擡手示意停下,但我還是一頭撞了上去。
“怎麼了?”我問道。
張祁路指了指地上,我一看,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時庚七不知道為什麼從後面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正以為張祁路會及時的接住我,沒想到張祁路竟然微微側身,于是我向前摔去。
我靠,我們不是隊友嗎?你們倆居然狼狽為奸。
我以為我會紮紮實實的摔一個狗啃泥,沒想到下面竟然是空的,我直接掉了下去。
我靠,什麼情況?
下面居然是個洞,掉下去的一瞬間我趕緊用手護住了我這張帥臉,然後我的肩膀重重的磕在了石頭上,我操,痛死老子了。
接着我又連續打了幾個滾,最後終于落在了地上,我他媽都要散架了。
沒一會兒,張祁路穩穩當當的跳在了我旁邊。
哥,快别裝逼了,我都快摔成腦殘了。
張祁路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我幾乎站不直,疼,全身都疼。
底下灰塵很大,我咳了起來。
咳着咳着,我說:“庚七呢?”
話音剛落,庚七就提着一個大燈走了過來,目前看來,隻有我摔得最重。
“這是哪兒?”
“剛才那個洞口應該是前人打的盜洞,這裡應該就是入口了。”
張祁路扶着我,庚七在前面帶路,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感覺就像,眼前的這一幕如夢似幻,我不禁伸出手放在眼前,這他媽是現實嗎?
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摔成腦殘了。
我們經過一個甬道,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四周一片死寂。
我喘了口氣,感覺身體正在慢慢恢複正常。
我開始觀察起四周來,周圍全是磕磕巴巴的石頭,在我以為沒什麼稀奇的時候,庚七停了下來,他用風燈往上一照,我順着燈光望過去,定睛一看,我去,一個巨大的神像就屹立在我們面前,栩栩如生,由于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它已經被氧化了,我們看不出它原本的色彩,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它的高大威嚴,尤其是那雙眼睛,竟然炯炯有神。
我心裡一顫,媽呀,我别過頭,這神像太逼真了,我竟然心生害怕,不敢與它對視。
“我們快走吧。”我說道。
于是我就拉着張祁路快步向前走去,庚七還留在原地仔細的觀察着,這有什麼好看的,詭異得很。
突然,一把匕首橫在我的脖子邊,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當我緩緩轉頭看清那把匕首的主人時,我松了一口氣。
隻見曼曼一個轉身,收了那刀,提起風燈照過來,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她笑着對我說:“這是誰呀?”
誰懂這一幕的含金量!
沒等我回話,她把那匕首丢給旁人,我才發現站在黑暗裡的還有一個人,竟然是江譚。
江譚接過自己的刀,說道:“秦讓,好久不見。”
“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你家開的嗎别人不能來啊。”曼曼說道。
江譚輕聲笑了笑,你小子,原來還會笑。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曼曼說:“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曼曼走到我們中間,往四周探了探,說道:“我保镖呢?”
我知道她說的是庚七,我就說:“他還在後面看一個神像,我去喊他。”
我剛想走,曼曼把我攔住了,比了個噓的手勢說道:“我去吓吓他。”
頂多三歲。
曼曼把風燈給了我,自己走了過去。
随後曼曼和庚七一起過來了,這下可算是大團圓了。
我問曼曼:“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曼曼說道:“我也不知道,林子裡突然起了迷霧,我們應該是被這霧幹擾了,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了,我兜兜轉轉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于是我索性就上了一棵樹,沒想到張祁路也在上面,我正想去找你們彙合,這時候我看見地上隐隐約約有個黑洞,我就給庚七發了信号,讓張祁路先去找你們。”
“就是我們之前那個盜洞嗎?”
庚七點點頭。
“然後我就到了這裡,沒想到在裡面遇到江譚了。”
我一副八卦的表情問江譚:“你老闆呢?”
“朱恒遠不是我的老闆。”
“哦?那你一個人來這裡幹嘛?”
“好了,事不宜遲,邊走邊說吧。”曼曼對我們說道。
我點點數,正好五個,可以開黑了,不過這裡是真黑。
我拿出手機,一看時間,晚上七點多了,時間過得這麼快嗎?
我還想順便打開遊戲領個金币,卻發現這裡信号極差,隻得作罷。
“不是,你還玩上手機了。”曼曼對我說道。
“沒有,我就看下時間。”
我把手機放進背包,拿出我的匕首把玩,我對曼曼說:“你說我給我的小刀起什麼名字好呢?聽說給自己的武器取了名字之後,它就不會弄丢了,會一直陪在主人的身邊。”
“你聽誰說的?”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随便。”
“這可不能馬虎,取名字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