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房,嚴西,男……”餘燼眼神掃過去,信息是手寫的。
電話号137xxxxxxxx,身份證号……
一會兒讓他們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
“這不是你登記的?”餘燼指着上面的字。
登記本上的字體大部分都不同,應該是客人自己登記的,如果這行不是老闆突然說幫人代筆寫的,那就應該是登記的那位客人的字迹。
“這個……”老闆又看了一眼登記本,謹慎地确認了一下,“這個不是我寫的。”
“這些都是臨時來住的客人,網上沒有他們的身份信息,但是我都讓他們登記了。”
“嗯。”餘燼應了一聲,拿起手機給這一面拍了個照發給所裡的人讓他們查一下這個人的信息。
“還有,上面登記的入住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昨天晚上到現在的監控錄像能讓我看一下嗎?”
“可以可以!”老闆特别配合地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然後側身讓開位置,讓餘燼能夠坐下慢慢看。
旅館實際上的客流量并不多,在九點到十點那段時間,隻有三撥客人入住。從大廳的監控錄像看來,第一位是提着包的青年男子,穿着普通的格子衫,一來到前台就拿起手機,全程沒有在登記本上寫字,應該是在網上訂房間的客人。第二個是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在登記本上登記了之後就拿着房卡去入住了。第三位是一對情侶,也是登記完之後就入住的。
餘燼又查看了一下每層樓的樓道監控,雖然四樓五樓的監控都壞掉了,但是其他樓層的監控還能看。前面第一位格子衫男子在登記完之後在三樓走廊監控中出現,然後進入了其中一個房間,但是剩下兩位客人都沒有看到,應該是入住了四樓或者五樓。
不确定是哪位最終入住了407,老闆也不記得了,隻能到時候去查一下了。
另一邊,四樓。
喬森先對現場進行取證,雖然大火很容易就能燒毀證據,而且在消防員進來滅火的過程中,有一些地方已經由于人的進入和滅火的時候用的高壓水槍而遭到了破壞,但難保有沒有線索留下。
嗯……撬鎖痕迹,沒有,倒是門被破門而入滅火的消防員暴力破壞了。但既然是滅火的時候撞進來撞壞的,門後也沒有抵着門的東西,那就應該是之前就不存在開着門的可能性。
現場雖然燒得一片狼藉,又被水噴了一遍,但是沒有肉眼可見的血迹。
什麼味道……汽油?
在喬森進去後,姜不語跟着進了現場,對屍體進行簡單的初步屍檢。
整個房間燒焦最嚴重的地方,是放床的那個角落。床上的可燃物包括床單被子枕頭什麼的,全都被燒得面目全非,隻剩下一個鐵架子,旁邊牆皮也被燒得焦黑脫落。
屍體就在床上,同樣被燒得面目全非。姜法醫就在那旁邊查看屍體情況。
看來床就是起火地點了。
窗戶就在床的附近,窗簾也被火燒毀了。不過也多虧了起火地點離窗戶近,一旦起火,火勢燎了窗簾之後,火光和煙很容易就能被窗外的人發現,這也是周圍的人能這麼快報警的原因。現場的地面上還有一攤水漬,是剛剛滅火的時候留下的。
其他地方的并沒有被燒毀得太嚴重,主要是可燃物堆積,在床這邊起火之後順着燒過去的,被燒的時間并沒有那麼長,雖然也是一片狼藉,但看起來還是床那邊最嚴重。
沒有行李箱、甚至連包都沒有?
行李箱就算是被燒了也會留下一個金屬的框架,這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東西。
如果說這裡找不到死者的行李或者背包之類的東西,隻有三種情況。第一種:包被火燒掉了,這樣的話就要收集燒毀的物品布料碎片進行鑒定。第二種:死者根本沒帶包,沒有換洗衣物,有可能是臨時決定住宿,甚至沒有計劃說要在外面過夜。第三種:有人走的時候帶走了死者的包,這樣的話,走掉的那個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排除掉旅館配備的水和桌椅,浴巾這些物品,喬森發現了一些多餘的東西:在床邊有一些被燒得融化變形的塑料。
姜法醫這時已經完成了初步檢查并讓人把屍體搬回去了,床上劃下了标志死者死亡時的形态的白線。
喬森又在床上——也就是死者身體壓着的地方發現了一小塊幸存的布料碎片。
把這些細小的線索全部裝進取證袋裡之後,喬森整理了一下,大緻完成了現場勘查。于是跟着姜不語下樓跟餘隊彙合。
主要是先簡單互通一下各自收獲的情報,到時候姜不語還得回到警局對屍體做進一步屍檢,确認死者的身份以及死因。
餘隊看他們下來,知道姜不語要先走,于是跟上去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
“監控看到有兩個比較可疑,一個是戴鴨舌帽的男子,另一個是一對情侶,他們入住都隻登記了一個身份證,看不出來誰是住四樓的那個。然後今早發生火災之前,監控都拍到了兩位男子出去的樣子,但是之前火災的時候一堆人擠一起沖出去了,裡面有沒有那對情侶中的女子暫時無法确認,一會兒我去對一下酒店的客人信息。”
喬森補充了一下:“起火地點就在死者躺的床上,我找到了一些碎片,回去需要讓理化那邊做一下分析。”
姜不語聽着他們的話,腳下不停,這會兒剛好走到巷口,前面就是他們這次開來的車,屍體已經被搬到車上了。
她扶着車門,回頭:“死者是身高一米六出頭的女性,具體的我做完屍檢會出報告。”
姜不語上了車,留下一句“回見”,然十分幹脆利落又十分冷淡地關上了車門。
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