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妹，擦一下臉吧。”看着面前遞過來的手帕，林深沖陸檀咧嘴笑了笑，直接伸手接過擦拭起來。說實話，這血糊在身上還挺不舒服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弄得哪一出？陸大人你剛才才說兇手是十一娘，但現在我大嫂又說她是兇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仍是一頭霧水的謝二老爺，林深嫌棄的撇了撇嘴，完全不想對他解釋。

“我們還是進……”

“我的女兒在哪，你們把她怎樣了？！”謝大夫人的聲音猛地從林深等人背後響起，林深轉頭看她，隻見謝大夫人面若冰霜，整個人散發出了一股冷冽，正死死地盯着她們幾人。

“謝大夫人放心，我們沒有傷害十一小姐的意思。隻要你把真相說出來，她自然無事。”

……

等衆人回到堂内後，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要不是之前韓青等人阻止，謝二老爺和二夫人等人早就撲上前去，找謝大夫人拼命去了，現在坐在一邊，也仍是在怒目而視。

相較其他人的憤恨來說，謝大老爺面上則更多的是憤怒和困惑：“夫人，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八娘她們是你殺的，清河那樣也是你弄得？”

“你為何要這樣做啊，他們是你的侄女侄女，是你看着長大的啊！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為何要這樣做？謝華景你是真蠢，還是在明知故問啊！”謝大夫人臉色淡漠，語氣嘲諷的打斷了面前人的話，這跟她一貫給人的溫婉的形象已大相徑庭。

“連你弟弟和弟妹都想通了，不再問的事，你居然還問我為何！”

謝二老爺和二夫人臉上原本仍保持着憤恨的神情，但聽到謝大夫人的話後，兩人皆面色一僵，神色間透露出了一絲心虛。

“是因為五年前的事？但當初之事都是婉兒自己私自出府之故，你為何要怪到八娘身上！到如今還耿耿于懷！”

“耿耿于懷?我何止耿耿于懷！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如何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

謝婉是她現在僅剩的孩子，是她餘生唯一念想，就這樣被謝婧毀了，此仇此恨讓她如何能放下。

“謝華景，你不要在假惺惺的了，你現在這幅做作的樣子真令我惡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好侄女做的這些事了嗎？當初我借着暮夏，告訴你婉兒當初出事與謝婧還有謝茹有關，但你是怎麼做的呢！你直接給她灌了一碗啞藥，把她賣給了深山裡的山民！”

“這……這……”

“哈哈……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謝華景是個什麼東西了！你那時不就是想着婉兒瘋了，沒用了，而謝婧已經嫁到金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謝大夫人滿臉鄙夷的看着謝大老爺：“當然，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你子嗣單薄，當初還在想着過繼清蒼的緣故吧！你怕這件事捅出去，你的好二弟就絕不會再考虐過繼一事了。”

當做不知道這件事，他謝大老爺就可以仍和謝二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兄弟，和白帝城金家也繼續是姻親，怎麼想都是裝作不知道劃算。

相伴數十年，謝大夫人其實早在她的大兒子謝清雲死時，就明白了謝大老爺的薄情寡義，但當時她還是報了一絲希望，畢竟婉兒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了。

結果懷抱的希望很快就變成了更深的絕望，那時聽到暮夏被悄悄處理後，謝大夫人就明白了想要為十一娘報仇隻能靠自己。

“那茹兒、茹兒當初也是你故意把她嫁到的禹洲？故意給她挑了那樣、那樣一個丈夫！你好狠的心啊！好歹是你一手養大的……”

“狠心？相較于弟妹對她的庶子庶女，我對她謝茹還不夠好嗎？謝華景，你扪心自問，我對謝茹從小到大可有怠慢之處。我請自小給她請名師，對她悉心教導，更是從不曾苛待于她……”

但她謝茹又是怎樣回報的呢！如果不是她慫恿幫助謝婉出了謝府，她的女兒怎麼會去硃砂庵，怎麼遇到那些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心比天高，想要一輩子高居人上、富貴榮華，那我就偏偏要她提心吊膽，仰人鼻息，被人輕視着過一輩子。”謝大夫人說着說着又笑了起來，“不過，現在她除了日子苦點，不會有子嗣外，起碼還好好活着啊……”

那禹洲徐家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戶外表光鮮、内裡腌臜的好人家，她要讓謝茹下半輩子的每天都苦熬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