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筱正準備點頭,一記甩尾就結結實實打在了刀上,把她整個人掀翻在地。她一邊痛呼一邊喊着:“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十幾年。”
和歌月就這麼看着畫面劇烈震蕩後突然模糊并上下颠倒了起來,罵罵咧咧:
“就不能把鏡頭換個視角的嗎?!”
頭上的青筋直跳,濃郁的血色又開始在他的眼中翻湧。
可能略帶欺軟怕硬的畫面顫抖了一下之後,就貼心地變成了令人舒适的第三人稱視角——
這位狼狽地倒在枯草地上的倒黴蛋,身穿着天藍色箭羽紋小袖,下身配着比一般形制要更短一些的灰色袴裙,而且好在是灰色的,現在并不顯髒。頭發則随意的着用不知名的白色細長發帶捆在腦後。這麼符合大正風尚的打扮,卻出自于她那時尚的阿婆。
她扶了一手地面,依舊犟着:
“我倒是覺得被一記重拳打到之後爬起來更快。”
不到十秒,她又被可憐地掀翻了,還有點爬不起來。
*
和歌月不知道他已經看了多少次吉田筱躲過蛇頭之後又被蛇尾掀翻在地,簡直像是同樣的素材放送了幾遍。
他覺得有蹊跷,但說不出來。直到他聽見吉田筱面上不說,但氣到罵人的心音:
“丫的,這家夥到底怎麼每次都能在霧氣之中準确攻擊到我的!”
知道了,蹊跷在這裡。
他不得不承認,吉田筱的速度和靈活度在他見過的鬼殺隊隊員中算是上成,很符合她所練的呼吸法的特點。
高機動性的特點,讓吉田筱确實在打鬥中像是一隻擾人的蒼蠅一樣靈活。
不,這麼說自己現在的合作者不太好。
像一隻靈活的蒼蠅一樣擾人。
算了。
他放棄了。
反正每次都能在呼吸法産生的濃烈霧氣中被劈頭蓋臉的打中就是不正常的。
*
一人一蛇正對峙着。
單看吉田筱的神情隻會覺得她正無比冷靜地思考分析着局面。
畢竟,輸赢不驚,沉靜自若是棋手的美德。
她當然具有這樣的美德,畢竟她下将棋的時候有兩把扇子,一把叫“輸赢不驚”,一把叫“沉靜自若”。
前提是她能忍住不把扇子當場折斷。
所以當她再一次被打翻在地的時候,她有些氣急,心想不能繼續如此,于是起身後不再防禦,直接縱身一跳,輕巧地停留在了一根樹枝上。
這根樹枝粗細合适,高度合适,想必一定可以承受住自己的重量并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
這蠢笨的蛇形鬼因此憤怒地嘶嘶着,如此激烈的運動,讓他本就不長久的飽腹感消失,恨不得立刻将吉田筱塞進嘴裡,好續上下一餐。于是他繼續嘶嘶地喊着餓,一邊将他的頭像是錘子一般向吉田筱所站的地方彈射過來。
這顯然得躲,吉田筱再次跳起時,這才意識到自己所站的這根樹枝,好巧不巧,也是卡着蛇形鬼的那根。
多麼堅硬的腦殼啊!
将這碗口粗的樹枝撞擊得轟然斷裂。
草率了啊啊啊!
和歌月晃和吉田筱同時發出了悲鳴。
失去了桎梏的巨蛇從樹上跌落,饑餓感讓他無暇顧及短暫的暈眩,扭動着身子,前半截身軀支撐着頭顱高高地聳立着。這遠比一位成年男性要高上許多,展現出他這個實力應有的壓迫感。
落在地上的吉田筱卻心中給這隻鬼的智商打了一個問号。
既然他現在可以把樹枝撞斷,之前為什麼還會被卡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