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這群軍雌看他這麼無所謂,會害怕,會懷疑有詐……沒想到沒那麼傻!
“停停停停!先停一下!”在他們發功前,肖翰一秒潰堤,裝出服軟的樣子。
他說:“各位軍雌大哥,讓我死之前,能不能讓我死得明白點?你們為什麼殺我,我又究竟犯了什麼事?”
他把雙手放在胸前,掌心朝外,是個蟲族标準的示弱動作。
軍雌們果然眉眼一松,提前為勝利開笑。
“呵,還敢問。”
其中那個黑皮領頭雌,眉壓眼,看着他說:“聯邦主星,多的是我們的眼線,容不得一點沙子!你在主星停靠海,敢戴着這張臉招搖過市……”
肖翰一個翻身,上二樓,所有軍雌沒反應過來,他拉開窗戶,縱身跳下去,開始沒命狂奔——
打不過,他還跑不過嗎!
——目前,根本不知道這幫蟲的身份,要是暴露戰力,打得過,身份也會徹底暴露,被盯上舉報,是遲早的事。
反倒是那些軍雌,還真以為他想死個“明白”,沒想到是障眼法,反應過來的時候,肖翰已經從二樓落地,跑出十米開外。
“追!!!”
領頭雌追上二樓,看清那個狂奔的背影,一時憤怒得觸須直立,差點頂破天際!帶着一隊蟲就跳下去。
“竟然敢耍老子!”他額頭血管狂跳,一邊追,一邊抗上脈沖槍,扣機啟動,槍口在混亂中,對準那個奪命狂奔的背影,“老子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下一秒,他手腕上光腦,卻忽然響起緊急呼叫聲,不僅如此,來電顯示為,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别停!繼續追!”吩咐完其他軍雌,黑皮雌點下聯通鍵,眼睛緊盯肖翰。
他下了鐵令:“瞄準就打!打爆他的屁股!”
衆軍雌聽令:“是!”
随後,光腦那邊,傳來老朋友的聲音。他原本想說點什麼,叙叙舊,可不知聽到什麼,忽然緩緩張大了眼睛。
“砰!”的一聲,一名軍雌的脈沖槍瞄準發射。
“……不要!!!”
領頭雌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顧不上了,猛撲上去,将那隻軍雌摔倒,試圖阻止,脈沖光波的發射。
可一切都太晚。
他失聲大喊,不知喊了什麼,所有蟲瞬間扭頭看向肖翰。
他們盯着那枚,來不及收回的脈沖光波,猶如看見撒旦降世,一張張不同的臉上,紛紛呈驚愕狀!
……
趁敵人放松警惕,翻身逃跑,肖翰沒想到這招,居然真能派上用場,提個問,他們還真回答你。
難繃。
計劃非常順利,來這棟公寓的時候,肖翰就已經認真觀察過,哪裡離出口近,哪裡可以藏身,這下一切,都派上用場。
他盯住前方拐角處,準備迅速拐彎,先躲一陣子,誰知風聲喧嚣之際,餘光,竟瞥到一道身影!
——是克裡斯汀躲在草叢裡。
克裡斯汀膝蓋上,坐着昏睡的小洛克,他面色卻意外鎮定,他手腕上,老式的殘破光腦,正幽幽發着光。
如果肖翰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正用光腦,和誰通通話。
但他多半看錯了。
因為那一眼,發生在極短時間内,像風那樣快,畫面出現,瞬間就掠在身後。
肖翰不可能退回去接人。
否則不僅他自己跑不掉,還會暴露克裡斯汀的行蹤,隻能鉚足勁,悶頭繼續跑。
距離前方拐角,還有距離,身後卻忽然間,傳來一聲脈沖槍的聲音。
莫名,肖翰有種不好的預感。
砰!
他來不及躲,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一道劇烈的沖擊,已經撞上他小腿,失重向前倒去!
劇痛遽然襲遍全身,他幾乎半張臉,都刺啦擦過地面,血從細白的皮膚中洶湧溢出。
然而,這都還隻是前奏。真正的痛苦,是在摔倒之後——脈沖光波擊中小腿,此刻已經血肉模糊,開始灼燒。
那軍雌,是瞄着他胸膛打的。如果不是領頭雌撲一下,這會兒,情況估計更加兇險。
肖翰痛苦地蜷縮起了身子。
“老大!!!”
身後傳來一聲粗啞的叫喊,但肖翰疼得滿額頭細汗,頭腦恍惚,根本分不清是誰的聲音。
“老大!”
“真的是老大!你們看他身上的蟲甲!”
蟲甲?
肖翰确實感到發間,有什麼東西正充血立起來,兩頰、胸膛,以及小臂等地,傳來瘙癢,和可以忍受的抽痛。
他虛弱喘氣,睜眼一看,發現這些地方都長出類似鱗片的東西。
也許這就是他們口中的蟲甲吧。
但叫他“老大”,又是什麼意思?
肖翰正迷迷糊糊想,随着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由遠及近,領頭雌噗通一聲跪下,他好像忽然都懂了。
因為那些軍雌,跑到他身邊第一件事,就是哭。
……
“嗚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肖翰無助看向克裡斯汀,指了指身邊哭成淚人的黑皮領頭雌,假笑說:“這哭的……受傷的好像是他。”
克裡斯汀剛給他處理好傷口,迎聲轉身,仿佛能看見眼前畫面似的,忍俊不禁:“将軍,他受的是心傷。”
“嗚哇老大!嗚嗚嗚老大,我對不起你……”黑皮領頭雌鬼哭狼嚎,簡直一把鼻涕一把淚,“你打我吧……你打我吧……你也照着我小腿,來一槍,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