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衍在套房的沙發上屈腿躺着，腦袋枕在常雙顔的膝上，心情卻并未能平複。

常雙顔在沙發上癱坐着，一手輕輕撫弄着兒子的發，一手手肘支着沙發扶手，食指指節按在左側太陽穴上，皺着眉若有所思。

對面，歐陽可坐在床尾，氣鼓鼓地交叉着手抱着胸，還是忍不住又說道：“那可是你爸爸！你什麼時候見過他讓誰在他書房裡呆這麼久了？還把我趕出來！就連你哥也——”

“别說廢話了。”常雙顔打斷了她的話，“他們談的東西，你真的一個字也沒聽到？”

“真沒有！隻說什麼以為是老吳送東西上來！我後來去問老吳，老吳說是杯芋泥鮮奶！”

林常衍面無表情地說道：“有意思，老頭子這是讨好肖紫玉？”

“沒理由啊，媽不是派人查了嗎，肖紫玉就是個孤兒，讨好她有什麼好處？”

“呵……”常雙顔一聲冷笑，“那你們覺得，林慕瑜娶這麼個孤兒，又有什麼好處？”

歐陽可用力地點了點頭：“就是啊，我也想不通！誰不知道林家大少爺惦記着羅家大小姐啊，就算老爺子反對，他也不至于賭氣到故意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兒回來吧？”

“我們看不清楚，老爺也看不清楚，所以他才要試探。”常雙顔仍挂着冷笑，“他最怕羅家把女兒嫁過來分他的家産……反正把一個孤兒搞走，總比把羅家的女兒搞走要容易得多。”

“媽，你說老爺是不是因為肖紫玉肚子裡的孩子才會這樣？”

“你還敢提孩子？”常雙顔眉毛一挑，瞪了一眼歐陽可。

歐陽可怯懦地往後縮了一些，低聲喃喃道：“我懷不上，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