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頭人形憤怒的嚎叫已經出現在資料室的門口。
明舟仍有閑心與戰争之神讨論:“憤怒共鳴級混沌碎片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吧?那個火頭人形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調律級,在混沌神隕落以及秩序教派的打壓下,格爾洛卡的混沌組織有能力這麼大手筆在這裡送出兩份混沌碎片?”
“當然不可能!”戰争之神肯定回答,“混沌碎片的大頭在混沌域之中,流落到這裡的并沒有多少。”
混沌域?
戰争之神又說出一個新名詞,但明舟沒有時間去糾結這個了。
“共鳴級和調律級的憤怒混沌行者有操控藤蔓那一招嗎?我感受到哪些藤蔓體内也有憤怒混沌氣息殘餘。”明舟問。
其實她還是說的過于簡單了,那些藤蔓何止是有混沌氣息殘餘,它們身上濃重的混沌氣息簡直就像是用混沌力量澆灌出來的。
戰争之神五官糾結成一團:“我很确定沒有,涉及到植物的應該是混沌生命途徑的人做的,但這些植物明顯是受到高于調律級的憤怒混沌力量侵染。”
“麻煩了。”明舟歎氣,“那你能判斷出這些植物被侵染了多久嗎?”
“我現在還不能,”戰争之神喪氣地回答,“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個小的綠色人形應該就是失蹤的小孩,而這個大的憤怒火頭應該是失蹤的女職員,根據我的判斷他們應該是母子,就算不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應該很親密。那麼是什麼讓死去三年的女職員和剛失蹤才兩周的小孩通通變成憤怒混沌行者呢?”
戰争之神聞言悚然。
明舟已經跑到了資料庫的盡頭,憤怒的痕迹在一面牆上斷開,而在牆上有一幅巨大的落地的畫。
她身後,火頭人形凄厲的怒吼已隻隔半個資料架。
戰争之神弓背從明舟肩頭跳起,撲向火頭人形:“我來解決它,你去打開通路。”
一位已經隕落隻剩下靈魂碎片的神靈能使用的力量還剩多少?
戰争之神咬着牙,驅逐着自己的戰争之火,撕扯着火頭人形,但是火頭人形被撕裂的軀體很快在火鍊的補給下複原。
戰争之神望着它身後密密麻麻的火鍊,在祂用戰争之火撕碎它的軀體之前,祂就會因力量耗盡而戰敗。
所以,戰争之神額頭前逐漸凝起一把劍的虛影,祂必須一擊必勝。
明舟站在畫前,凝視着畫中的紅十字,戰争之神将戰鬥的範圍控制的十分完美,完全沒有影響到她。
這副畫畫的是一家醫院,畫上醫院的名字被灌木隐藏,可以看見來來往往的病人,還有穿梭在病人之間的身着黑鬥篷帶着鳥嘴面具的醫生。
這是一幅正在拯救傳染病患者的鳥嘴面具醫生的畫,明舟觀察一番,發現來往的鳥嘴面具醫生手中大多都手捧藥劑或注射劑,唯有一位鳥嘴面具的醫生兩手空空站在一旁,似乎在看着所有病人和醫生。
明舟仔細看了看她,她确信這位鳥嘴面具醫生右手豎着握成拳,這個動作十分怪異,就像是他本該拿着一根棍子。
棍子?
明舟仔細再畫中尋找,最後在醫院的紅十字上找到一根細棍,她的手指碰觸畫中紅十字上的細棍,上面并沒有凹凸不平的感覺。明舟嘗試移動手指,果然,細棍随着她的手指移動,于是她一口氣将細棍拉至鳥嘴面具醫生手中。
畫中醫生動作變了,他手握細棍,凝視着患者。但畫依舊沒有打開通道。
明舟仔細在畫中的草叢、樹枝上尋找,最終找到了一條環繞着的蛇,她将這條蛇移到棍上,瞬間整幅畫都發生了變化。
躺在病床上的患者都痊愈了,鳥嘴醫生們也脫下了黑鬥篷,而凝視一切的鳥嘴面具醫生手握單蛇纏繞的權杖,權杖上散發淡淡的光暈。
“蛇杖?”明舟低語。
下一秒,整幅畫上移,伴随着齒輪咬合的聲音,一條通道出現在明舟面前。
“戰争之神,門打開了!”明舟說。
“進去!”戰争之神撲向明舟,将她撞入了通道内。
随後祂轉身,額頭光暈大盛,随着一聲戰吼,明舟隻看見通道外被一片猩紅覆蓋,随即消失。
一切又變得安靜起來。
通道外的火頭人形已經消失了。
戰争之神有氣無力地趴在明舟肩頭,明舟摸了摸祂的腦袋,然後朝通道内走去。
這是一個通向下方的通道,最後她抵達了一個長廊,長廊兩側是一個又一個房間。
明舟朝内部走去,有的房間門緊鎖,有的房間門大開,而兩側的牆壁上爬滿了綠色藤蔓。
她沿着憤怒的痕迹朝裡面走,直到停在了一個大開的房間門口,這就是那個火頭人形出來的地方,裡面有一張病床,以及用來拘束它的鐵鍊。明舟認出來了,它的火鍊就源自于此。
明舟在房門口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繼續前進,直覺告訴她,前方有很重要的事情,這裡的東西可以暫緩。
明舟繼續前進,直到拐過一個彎,明亮的火光照耀了這裡的一切。
在金紅色光芒彙聚的地方,明舟看見了一對寬大雪白的翅膀。
那是一位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