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出貴重到要用保險櫃鎖起來的聘禮,可以看出這個柳家的家庭條件很富裕。
那為什麼能為這個家庭帶來豐厚彩禮的甯晦,處境會這麼艱難?
其中必有隐情。
目标很明确,接下來,她要搞清楚柳衡的身份,破壞這樁婚事。
至于這金首飾……甯昭思忖片刻,終于還是把它鎖了起來。
接着,她又摸到了冒牌貨的房間,從她的房間翻出一本婚書。
【新娘:甯昭】
【新郎:沈書言】
看到這行字,甯昭忽然緊張起來,心髒砰砰直跳。身上溫度不斷攀升,直到她感覺臉頰變得有些燙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到底在臉紅個什麼勁啊!他們又不是真的要結婚!
可是甯昭的腦海裡卻止不住旖旎的想法。她立馬把婚書合上,打斷了這罪惡的念頭。
把婚書放回原位,甯昭又打開衣櫃,發現裡面都是些漂亮衣服。最多的是旗袍,還有各種綢緞的連衣裙,什麼顔色都有,上面的繡花也很精緻。
對比自己身上這條灰撲撲的亞麻裙,她倒真的有些像落魄的灰姑娘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說笑聲。那聲音由遠及近,甯昭一聽就聽出是她自己的聲音,她頓時警覺起來。
冒牌貨要回來了。
這房間沒有能藏人的地方,電光火石間,她來不及思考,立刻鑽進衣櫃關上門,還從背包裡拿出一張隐身貼紙貼在身上,以防萬一。
“沈書言,你認識甯晦嗎?”
雖然隔着一道門,但甯昭還是能聽清那冒牌貨的聲音,故作輕快,語氣也和她很像:“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我的惡意很大。”
“不認識。”
沈書言的聲音頓了頓:“她有做傷害你的事嗎?”
“沒有,你放心。”
“嗯,那就好。”
“……”
聽到這對話,甯昭覺得快呼吸不過來,胸口堵着一口氣,明明沒有人扼住她的喉嚨,她卻覺得窒息。心頭不由自主湧上一些委屈。
也就是這時,她不小心碰到櫃子裡的衣服,衣架輕輕碰在一起,發出咔嗒的聲響。
吓得她立刻屏住呼吸,神經也繃了起來。
“什麼聲音?”
外面是“甯昭”警惕的聲音:“我的房間裡不會有人吧?”
說着,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是朝她這裡走過來了。
“等會,我去。”
腳步聲停頓了一秒,随後又朝她走來,直到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時停止。
“吱呀”一聲,衣櫃門被打開,甯昭擡頭,赫然對上一雙沒有感情的黑色雙眸。
身上貼了隐身護符,其實甯昭不該太擔心。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那雙涼薄的眼睛後,她的心拔涼拔涼的。這是一股比失望還難言的情感。
“有人嗎?”
那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
“沒有。”
再次陷入黑暗,沈書言關上了房間門。
“走吧,我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房間陷入安靜,甯昭知道,他們短時間内回不來了。
她從櫃子裡出來,将一切回歸原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冒牌貨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甯昭躺到床上,看着光秃秃的天花闆,思緒萬千。明明在進入副本前跟沈書言說過她會無條件信任他,但面對這樣的情況,她還是很難做到冷靜。
終于熬到夜深,她直接起身,蹑手蹑腳往沈書言房間的方向走。
走到門口,她想伸手敲門,卻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冷不丁的男聲:“找我有事嗎?”
這是甯昭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做好心理建設,她轉身,看到剛洗完澡正拿毛巾擦頭發的沈書言,對他笑了笑:“姐夫,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
走到甯昭面前,沈書言盯着她臉看了看,随後點頭:“進來吧。”
跟在他身後關上門,甯昭反手就把房門反鎖,開始飚演技。
“姐夫……”
她從身後抱住沈書言的腰,語氣委屈:“你不記得我了嗎?”
感受到她的擁抱,他的身形立馬變得僵硬。
甯昭剛才試過,她想說“我是甯昭”,但是壓根說不出口。
于是她換了個更簡單粗暴的方式——能不能記起她已經不重要了,達到她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如她預想一般,沈書言握住她圈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使力想要撥開,她卻死活不松手:“我不想你和姐姐結婚……”
“……”
“你喜歡我?”
一陣沉默後,沈書言終于出聲。隻是這語調十分淡漠,聽不出喜怒,但也談不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