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出現在維多利亞女王統治時代的變态殺人狂，被後世犯罪研究者稱為“連環殺手的鼻祖”。

他犯下的“白教堂連續兇殺案”，是至今都沒破解的世紀懸案。

甯昭之所以會這麼清楚，是因為她之前演過和開膛手傑克有關的電影。

因為是女主角，所以她做了很多功課，隻是她沒有想到，那時學會的知識竟然還能有用上的一天。

“可是白教堂連續兇殺案是在1888年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年，為什麼會突然得出這樣的結論？”

甯昭不禁擰眉。

“受害者愛麗絲的職業和白教堂兇殺案的其他受害者們一樣，都是妓女。”

查爾斯解釋：“雖然這次案件的血腥程度不能同之前的案子相提并論，但它們的犯案手法卻如出一轍，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回來了。”

“Vincent警司！”

還未等甯昭說話，後面突然傳來恭敬的問候聲。

“屍體送去屍檢了嗎？”

耳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聽到這語調，甯昭身形一僵，轉頭，果然看到一身警服的沈書言。

他穿着英式軍服，手上戴着一副皮手套，肩上有象征着他等級的肩章。

還是甯昭熟悉的模樣，隻不過他眼神冰冷寡淡，表情也透着幾分冷意，好像遠山上還沒有融化的積雪。

“報告長官，驗屍員已經待命。等檢查結果出來會第一時間彙報給總局！”

一旁的小警員敬了個禮，認真地報告。

沈書言颔首，眸光落到甯昭身上。

“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特别支部的總警司，Bridget。”

查爾斯和沈書言說話的語氣有些谄媚。

随後，他轉頭看向甯昭：“這是蘇格蘭場總部的總警司，Vincent先生。這次總部的總監特意交代，要他親自負責這起案件。”

一場案子需要動用兩個部的警司，可見上面對它的關注程度。

“Vincent先生，你好。”

甯昭向他伸手，表面疏離禮貌，但心裡卻又是另一套說法。

【甯昭】：終于見到你了！！！

一陣沉默。

“你好，合作愉快。”

沈書言伸手虛握了她一下，随後便放開，像是之前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甯昭臉上的笑容一僵。

沈書言的目光隻在她臉上堪堪停留兩秒便飛快略過。

緊接着，他擡步走到剛剛發現屍體的花圃旁蹲下，看樣子是在尋找什麼線索，根本沒把甯昭的出現放在心上。

【甯昭】：……沈書言，你說句話啊？

她又一次開啟了聊天室，試圖喚醒這位還沒有認出她的隊友。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良久的沉默。

沈書言看到地面落下的些許白色粉末，用戴着手套的手粘了一些，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随後，他起身：“屍檢報告出來時請立刻通知我。”

他看向鑒識人員：“順便，請幫我調查一下地面上的白色粉末究竟是什麼物質。”

“收到！”

交代完這一切，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甯昭：“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可以随時聯系我。由于這個案件關聯到開膛手傑克，所以需要盡快找出三年前白教堂謀殺案的卷宗進行對比研究，請你在拿到屍檢報告之後盡快來總局報道。”

甯昭從來沒聽沈書言一次性說過這麼多的話，如今聽到了，卻又感覺陌生。

沈書言話說完了想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甯昭後知後覺：“你等一下……”

她小跑着跟上去，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聊天室是不是失靈了啊，你剛剛怎麼不回話？”

聽到甯昭的話，沈書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凝滞：“請問你在說什麼？”

甯昭再次愣住：“我是甯昭啊。”

“抱歉，我想我們并不認識。”

沈書言的語氣依舊很淡漠，眼神裡也沒有了平時和甯昭拌嘴時的戲谑。

此時此刻，甯昭意識到，他是真的不記得她了。

她眼睜睜看着沈書言上了他的馬車，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Bridget警司，請問您是否要繼續在現場調查？”

跟在她身邊的警員走過來：“如果您已經查看完現場，那麼我會護送您回家。”

“……好。”

她回到兇案現場，發現除了沈書言剛才發現的白色粉末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奇怪的痕迹。

于是她隻能打道回府，安靜地等待屍檢報告。

但是，回家路上，甯昭的心卻不再像來時那麼冷靜。

為什麼他會不記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