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程嘉言卻看着他說:“玧其哥,你回去吧,我沒事。”
她知道闵玧其可能覺得她有自殺傾向,但她并沒有。手腕上的傷隻是為了保持清醒劃的,她并沒有下狠手
隻要時間到了,那個該死的懲罰結束了她就不會做噩夢了,所以隻要熬過這幾天,她的生活就會恢複正常,但她沒法和闵玧其解釋。
闵玧其當然不信她的保證,幾天前程嘉言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今天就被他撞破自殘,他不知道自己不盯着她會不會再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闵玧其先給她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不深,但程嘉言皮膚比較嫩,上了藥一眼看上去整個手腕通紅一片。
然後他指着程嘉言擺在桌子上的電腦問:“可以用嗎?”程嘉言點點頭,闵玧其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說:“你可以去睡覺了,今晚我在你這工作。”
程嘉言知道闵玧其決定了的事她說什麼都沒用,于是乖乖的去洗漱。
她在床上躺了幾分鐘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但她不敢睡,被子裡的手按在傷口上,疼的她整個人直吸氣。她本身就怕疼,劃那兩道口子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她一邊在腦子裡想這到底是第幾天了,一邊在和困意打架。
到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剛剛又大哭了一場,整個人已經疲憊到一個臨界點了。
闵玧其聽着床上逐漸平穩的呼吸回頭看程嘉言,她臉埋在被子裡小小一團,這麼一看她這幾天肉眼可見的瘦了。
他不知道程嘉言怎麼了,明明不久前她像個小太陽一樣肆意又快樂,從那個雨夜開始對方就像被慢慢抽去了生命力,逐漸的消沉下去。他隐約覺得一定是那晚有什麼事被他忽略了,但他抓不住。
闵玧其起身把程嘉言整個宿舍明面上所有尖銳的物品全都翻出來,裝進袋子裡放到客廳的桌子上,準備明天早上帶走。
北京今天下雪了,程嘉言站在二樓的窗台上看着外面紛紛揚揚的雪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手上迅速融化,她看着手中的水迹胸口一陣刺痛,眼前逐漸模糊,倒下前聽到了自己大哥驚慌的聲音。
程懷瑾一路疾馳将她送去醫院,熟悉的醫生迅速給她做了檢查,不久醫生拿着報告出來和程懷瑾商量需要先給她做個小手術。
程懷瑾簽了手術同意書後程嘉言就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亮起時程嘉言突然若有所覺的睜開眼睛。
程嘉言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按着胸口大口呼吸,旁邊正在敲鍵盤的闵玧其被她吓了一跳,他看着滿頭冷汗臉色蒼白的程嘉言迅速過去安撫她。
“做噩夢了嗎?”闵玧其撫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程嘉言被強烈的窒息感籠罩,頭暈目眩根本說不出來話,她有些無力的指着衣櫃。
闵玧其過去打開櫃子看到了裡面整整齊齊碼了半櫃子的家用氧氣瓶,他愣了一瞬迅速拆開一個氧氣瓶遞到程安面前,程安狠狠吸了幾口才緩過來。
她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有些失神,闵玧其手裡還拿着氧氣瓶站在床邊說不出話來。他不敢問程嘉言的櫃子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氧氣瓶,也不敢想如果今晚他不在這裡程嘉言會怎麼樣。
“我不問你怎麼回事,但是”闵玧其有些艱澀的開口,“去醫院吧。”
程嘉言的目光沒有焦距,她按着胸口感受心髒的跳動,似乎沒有聽到闵玧其說的話,過了許久她才開口:“哥,它還在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