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周岑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江白趴在他的腿上,腰早就塌了下去,軟軟像沒骨頭一樣,隔着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
他沒有回應,也沒有擡頭,身軀一抖一抖的,細細的嗚咽聲傳來,像小貓叫。
周岑難得有點無措。
他盯着江白泛紅的後頸,上面裹着一層薄汗,徹底散亂的發絲淩亂搭着。
這樣哭……不會喘不過氣嗎?
懷裡軟軟的一團,化成一灘水般趴在膝上,哭得不行的模樣。
懊惱的情緒湧上心頭,他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呀。
周岑想給他放到沙發上,結果江白的屁股剛沾到沙發哭聲就劇烈起來,弄得周岑有些手足無措,隻能讓人挂在自己身上。
他一隻手支撐着江白,另一隻手摸向杯子,給人喂了一杯水,江少爺眼眶微腫,難得順從地就着周岑的手喝了兩口。
喝了水的江白稍微好了些,他把頭埋在周岑的衣領裡,使勁蹭自己臉上的淚痕。
周岑也任由他糟蹋自己的衣服,事實上他現在也沒比江少爺體面到哪去,渾身上下都是江白抓出的褶皺,衣料上還被淚水浸濕成深色的一塊塊。
幸好包間裡沒有其他人,不然一眼就能誤會他們做了什麼其他事。
他垂下頭看向懷裡還在抽噎的人,低聲下氣地道歉,這樣低的姿态哪怕面對劉女士也少有。
但江少爺半點不可能領他的情,不肯擡頭。
周岑不由得感到頭疼。
事實上面對江少爺時他很少有平時冷靜随性的模樣,一個任性的眼高于頂的小少爺,本應該激不起任何波瀾的。
哪裡出了錯呢?
周岑不願細想,将混亂纏成一團的思緒暫時抛卻腦後,打算起身找前台先給江白要醒酒藥。
沒想到他一動身,懷裡的人不敢置信地擡頭。
“你”
周岑對上他水潤微紅的眼瞳,眼角還有淚水未幹,看向他的視線惡狠狠,動作頓了一下。
又要威脅他斷子絕孫?
也不是不行,周岑居然還抽空走神了一下,畢竟以自己的性向而言這大概率是句實話。
“你要把我扔在這?”江白看向周岑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周岑:……
江白快氣死了,憤怒席卷而上蓋過了畏怯,越燃越旺。
這個人、這個人,不僅打他屁股,現在出完了氣還想不管不顧地把自己扔在這。
江白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一切都讓他不順心,大哥也是,周岑也是。
可如果是大哥他也理解,憑什麼自己包養的一個小情人也能爬在他的頭上教訓他?
越想越氣,鼻頭一酸,想哭的欲望卷土重來。
江白恨恨地一口咬在周岑肩膀上。
這一口沒收力,周岑嘶了一聲。
他揉了揉額角,耐心開口
“你先在這趴一會,我去給你拿點醒酒藥好不好?我保證馬上就回來”
回應他的是肩上更強烈的痛感。
牙口怪尖利的,估計這會已經破皮了。
周岑覺得自己的頭更痛。
沒辦法,隻好低聲
“這樣隻會更難受,你乖乖的,我總不能這樣抱着你去拿藥吧?”
出人意料的,肩膀上力道反而松了下來。
周岑深色的眸子愣了一下,随即有點哭笑不得。
于是酒吧金碧輝煌的走廊裡就出現了這一幕:一個修長挺拔的男人抱着一個人,懷裡那人被衣服擋着看不出面孔,隻露出細軟的發絲和纖細腰身。
周岑隻穿着襯衫,風衣外套給少爺遮臉面用了,頂着衆人的視線面不改色的走到前台和人交談。
江白從衣服下露出兩個濕漉漉的眼睛,他瞅瞅周岑,又透過他的肩膀瞅瞅外面。
周岑問完食用功效,想了想,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