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星光和城市的燈火交錯,夜色漸深,空座町迎來了深夜的甯靜。
一名黑發的少女慢慢行走在路燈下,黑色的及腰長發散亂在身後,雙目更是無神地望着前方,好似深邃的湖水,看不到眼底的一絲情緒。
少女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裙擺下露出白淨纖長的小腿,蒼白的臉頰未施粉黛,柔弱病美人的模樣很快引來了街邊不良青年的注意。
一個黃毛靠在一輛機車旁,沖她吹了吹口哨。
“喲,小妞,這麼晚了是要去哪裡?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
少女眼中沒有一絲波動,依舊目不轉睛慢慢向前走去。
黃毛皺了皺眉,環顧了一圈四周,見四下無人,于是便給身旁的幾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四個不良青年立即上前,将少女圍在中間。
少女頓住腳步,呆呆地望着前方,既沒有表現出恐懼,也沒有想搭理這些人意思,甚至都懶得給他們一個眼神。
“老大,這妞怕不是個傻子吧?”其中一名小弟上下打量起少女,“一個人大晚上在路上走。”
“可惜了,長這樣居然是個傻子,不過我喜歡,”黃毛掐掉手中的煙,上前一把拽住少女纖細的手腕。
傻子好啊,就算做了點什麼,這個傻子怕是也不會說出去。
“這妞長得真标志,老大,我也喜歡。”
“小妞,一個人很寂寞吧,跟我們來,我們陪你玩點有趣的。”
黃毛說着便拽起少女往一旁黑漆漆的小巷走去。
少女終于有了一點自我意識,目光聚焦在黃毛身上。
夜風吹過,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空,驚得樹上的幾隻雀鳥倏然飛起,盤旋在街道上空。
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驚動了附近的居民,幾棟房屋亮起了燈光。
少女站在陰影處,寶石藍的雙眸空洞無神地盯着地上打滾呻//吟的幾個男人,散亂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半張臉,路燈的餘光打在她的側臉上,襯得她的面龐更為慘白。
純白色的連衣裙,蒼白的面容,無神的雙眸,深夜出現在此處的詭異,外加方才出手時的快狠準……
種種迹象,讓黃毛不由想起不久前流行的一部恐怖電影,對上那雙沒有情感的藍色雙眸,黃毛終于忍不住,發出一陣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鬼啊!求求你不要殺我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五個人掙紮着想要逃跑,可稍稍一動,骨頭斷裂的劇痛就傳遍全身,除了躺在地上哀嚎,再無别的辦法。
如果時間能回溯,黃毛最想做的就是給起色//心的自己幾巴掌。
大概是附近的居民聽到聲響直接報了警,不一會遠處就傳來警車的鳴笛。
原本讓這幾個壞蛋害怕的警笛聲,這會兒倒成了幾人的救命稻草,看到疾馳而來的警車,五個不可一世的不良青年當場激動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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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空座町警局,五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青年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同值班的警員控訴少女的‘惡行’。
年輕的警員看了一眼角落,少女安安靜靜地坐着,至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話。
“你說那名女孩直接将你的手臂折斷了?還将你一腳踢飛?”
“是是是!黑羽警官,就是她!”
黃毛哭着點了點頭,五人中就數他傷得最重。
“四那個女人!就四那個女人!”黃毛的一個小弟被打掉了門牙,連帶說話都囫囵起來,“啦個女人還一拳把握的牙打倒了!”
叫黑羽的年輕警員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額頭的青筋更是壓不住火氣,跳出了十字叉。
“都到警局了!你們還不肯說實話!你們說的這些怎麼可能?!我看是你們自己起了内讧!”
聽到警員這樣說,黃毛一行人哭得更兇了。
“真的是她,她就是惡魔,别被她騙了!”
“你們說謊也要說一個令人信服的謊言,”一位年長些的警員不耐煩地沖那些不良青年擺了擺手,“說那位小姑娘把你們五個人揍了,這種話我們怎麼會信。”
處理完幾個不良青年,警員們終于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少女身上。
“你有沒有事?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同于對不良青年說話時的那種兇巴巴的态度,黑羽将聲音放得很輕,還相當貼心的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少女。
少女沒有反應,既沒有接過水杯,也沒有回應警員的詢問。
黑羽隻當她是受到了驚吓,心中對黃毛一行人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
面前的少女長着一張漂亮到過分的臉,這幾個壞家夥定是看到這名少女獨自一人走在街上,起了色//心,意圖不軌,卻不想起了内讧,被自己人打傷後還企圖栽贓到少女身上。
“你不要害怕,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
見少女遲遲沒有反應,年輕的警員看向少女扇羽般的睫毛,下一瞬又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啊,是不是我吓到了你了,對不起啊。”
當浦原走進警局,就看到這樣一幕。
五個頭發染得五顔六色的不良青年哭作一團,指着坐在角落的少女,拼命朝警察述說挨揍的經過。
而森奈則坐在角落一言不發,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對那名在一旁端茶遞水,輕聲細語安慰她的年輕男子視若無睹。
浦原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森奈沒事,若是森奈走丢了,或是出了意外,等夜一和日世裡回來,他少不了挨一頓拳打腳踢。
一整晚,浦原都在小店的地下空間,等到一護和夜一等人成功進入斷界,他才關閉穿界門回到地上,卻發現森奈的房間大門敞開,裡面隻有小雨在呼呼大睡,而森奈卻不見了蹤影。
森奈曾是二番隊隊長,白打更是師承夜一,浦原不擔心普通的人類會對森奈構成威脅,倒是擔心她遇到虛後下意識出手,洩出的靈壓被瀞靈廷監測到。
不過好在事情并沒有朝壞的方向發展,至于那幾個挨揍的不良青年也是活該,誰讓他們招惹了曾經的二番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