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成婚,銀也是相當高興,就連斑目都從他招牌式的笑容下瞧出了與往日的不同。
婚禮結束後的晚宴上,斑目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朽木隊長娶妻,你高興個什麼勁。”
一旁的八千流正吃得歡,一聽斑目這樣說,立即跳起來使勁拍了拍斑目的光頭,“笨蛋光光,這你都看不出來,白白君娶了夫人就沒空管眯眯眼和兔兔啦,可以天天和兔兔在一起,眯眯眼當然高興了。”
衆人齊齊發出一聲‘哦’,又整齊劃一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八千流說得一本正經,森奈聽得滿臉羞紅,轉頭看向身側的市丸銀,希望這個男人能小小解釋下,誰想對方隻是笑眯眯地沉默,算是默認了八千流的說法。
羞得森奈偷偷伸出手,在男人的後腰重重掐了一把。
市丸銀也不惱,趁人不注意,一把捏住做‘壞事’的小手,捏在掌心。
待森奈意識到這個男人的惡趣味,想要抽回手,卻已來不及,隻能任由布滿薄繭的手掌在自己的手背上撩人似的摩挲。
绯真嫁入朽木府,白哉收獲了心愛的绯真夫人,森奈則收獲了一位好友,每次回家都拉着绯真有說不完的話。
相處久了,森奈漸漸發現,自家大嫂總是悄悄地對着花園的錦鯉池發呆,或是看着滿院子的鮮花面露憂愁。
瞧見的次數多了,森奈終于忍不住詢問起緣由。
“大嫂,是府中有人惹你不高興了嗎?還是之前貴族夫人的聚會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想到前些日子绯真參加的各大家族家主夫人和公主小姐的聚會,森奈第一反應是宴會上那些貴族小姐夫人欺負绯真。
森奈向來不喜歡這類宴會,總覺得是各大家族攀比現場,所以這些年從未參加過這類宴會。
她曾是十三番隊的副隊長,如今又是二番隊隊長,隐秘機動部隊總司令,背後又有三番隊隊長和十三番隊隊長撐腰,再任性也無人敢有意見。
可绯真不一樣,朽木家家主夫人,這種場合難以避免。
“不是的,”绯真溫柔地笑了笑,擡手摸了摸森奈的發鬓,“沒有人惹我不開心,森奈不用擔心……”
那天森奈本打算随绯真同去,不湊巧總隊長召開隊長會議,她隻能将绯真送至宴會,臨走時還特地留下了兩位軍團長護衛陪着绯真參加宴會。
有二番隊的人在,想來那幫小姐夫人也不敢造次。
“沒有就好,”森奈撓了撓腮,一臉不解道,“那大嫂你為什麼不開心呀,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
說着她又蹙了蹙柳眉,“若是哥哥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不是不是,”绯真哭笑不得,急忙擺手,“白哉大人待我極好,森奈,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绯真不願講,森奈也不好追問,隻能拉住绯真的衣袖,撒嬌般地晃了晃,“沒事就好,不過要是有人欺負大嫂,大嫂一定要告訴我,我去幫你收拾他們。”
“好,森奈放心。”
绯真眉眼間展開柔和,極其寵溺地摸了摸森奈地發頂,認識白哉的時候就知曉白哉有一位活潑又乖巧的妹妹,丈夫白哉寵愛這位唯一的妹妹,她也是從心裡喜歡這個一颦一笑都充滿靈氣的少女。
若是……
绯真纖細的手指滑過森奈的發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
露琪亞比森奈年紀小一些,若是還活着,會不會也像森奈這般活潑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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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朽木府的牡丹花一次又一次盛開中悄悄流失,一晃眼已是绯真嫁入朽木家的第五個年頭。
五年來,在白哉的鐵腕下,那些輕視白哉年輕的貴族們也紛紛拜服,白哉用實際行動向所有朽木家的人證明,隻要自身足夠強大,娶誰都不會影響整個家族。
就連京樂在同浮竹閑聊時都忍不住感歎,同一時代的三位天才,有兩位都是朽木家宗家的人,還有一位算半個朽木家的人,朽木家确實也無需在靠聯姻來鞏固地位,白哉有任性的資本。
這五年,瀞靈廷也未曾發生過大事,一切甯靜美好,森奈本以為一家人會一直在瀞靈廷這樣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不曾想,突如其來的噩耗,打破了這一美好。
朽木府傳來消息時,森奈正在三番隊摘柿子。
市丸銀數年前在隊舍四周種下的柿子樹,如今已三三兩兩結出了紅橙橙的柿子,森奈提着滿滿一籃子的柿子,眉眼間滿是欣喜,嚷嚷着要用柿子泡酒,過些時日就可以喝上柿子酒。
“等桂花樹再長大些,開出了桂花,我們也可以自己釀桂花酒啦。”
銀彎起眉眼,嘴角攀上寵溺的笑意,正想擡手捏捏森奈的臉,就見朽木家的侍從在一名三番隊隊員的帶領下,慌慌張張跑進柿子林。
“公主殿下,不好了,绯真夫人,夫人她……”
绯真病重。
森奈隻覺得腦中轟隆一聲,瞬間抽走了她所有的思想,直到手中的果籃砸到了地上,她才如被一塊巨石一下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