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就要這樣放棄了麼,隐藏起心中愛意,眼睜睜看着深愛的姑娘投入别的男人的懷抱,而沒有任何挽回的舉動。
昨晚森奈喝醉了酒,沒有聽清他坦露的心聲,若是在森奈清醒時說這些,又會是什麼結果?
為什麼不早一點醒悟,為什麼要将原本屬于他的玫瑰讓給旁人,明明數百年來離她最近的人是他。
就這樣放棄,真的做得到麼?
死死握住手中的茶杯,方才壓下心底述說情//愫的沖動。
兩人之間這樣的關系,不正是他想要的麼。
待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能時常看到她,默默守護她……
沉默了好一會,浮竹才松開緊握的手,摸了摸少女的發頂。
“我們去隊長室吧,今天的公務還沒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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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一疊文件終于見了底,銀丢下手中的筆,目光投向書桌上的玫瑰花盆栽,笑意悄悄爬上嘴角。
他太了解他的傻兔子了,這會怕是正在為調任的事發愁,留戀十三番隊的一草一木,又糾結該如何向浮竹開口。
畢竟待了一百多年的地方,戀戀不舍也屬正常。
銀很清楚森奈會成為十三番隊副隊長的緣由,也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調來三番隊這件事,除非總隊長點頭,怕是浮竹隊長自己都沒辦法決定。
至于為什麼會向森奈提出這樣的要求,除了不想森奈待在浮竹身邊,更是想試探一下瀞靈廷對森奈的态度。
對于瀞靈廷來說,森奈是否還是潛在的威脅,必須要留在十三番隊被監控。
打開抽屜,取出一張正紅色的鎏金紙,‘婚書’兩字躍入眼簾。
銀揚唇一笑,森奈調任三番隊副隊長一事可以暫緩,但有件事,他可是一點都不想等了。
自從繼任了家主之位,白哉的性子愈發内斂,别說是發怒,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消失了一般。
茶台對面的銀發男人,臉上挂着面具式的笑容,一言不發地等着白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說吧,找我什麼事?”白哉喝完茶,半嘲諷半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端坐在對面的男人,“還有,你什麼時候這麼懂禮數?都知道找門口的守衛通報了。”
市丸銀是朽木府的常客,可大多時候都是翻牆進來,平日裡也總以一副懶散的模樣示人,像今日這般正經,白哉倒是第一次瞧見。
“呀,當然是非常重要的事,希望白哉大人能同意我的請求。”
呵,還用起了敬語,一看就沒安好心……
白哉心裡一陣腹诽,可面上依舊維持着家主該有的嚴肅和冷峻。
“說吧,什麼事……”
路過會客室的侍從突然聽到裡頭的家主大人拔高了音量。
“憑什麼要答應你?!”
侍從們面面相觑,這些年已經很難見到家主大人動怒了,也不知三番隊隊長說了些什麼,惹得家主大人如此生氣。
“别以為你是三番隊隊長,就能那麼容易娶到我妹妹!”
“讓我同意你們的婚事,先問問千本櫻答不答應!”
……
幾句話,侍從們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快去十三番隊告訴公主殿下,家主大人和市丸隊長打起來了!”
森奈處理完所有隊務,正想着回隊舍舒舒服服泡個澡,就接到了家中侍從的傳信。
“阿銀和哥哥打起來了?!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打起來?”
“市丸隊長求娶殿下,家主大人不同意……”
“求娶……”一聽到這兩個字,森奈的臉刷一下通紅,不等侍從再說什麼,她便匆匆往外趕,差一點撞到推門而入的浮竹和京樂。
“小森奈,慌慌張張去哪裡呢?”
“春水叔,我回家一趟,”森奈羞紅着臉躲開京樂的追問,而後又向浮竹告假,“師父,我回家一趟,明早趕回來和你一起去參加隊長例會。”
說完不等浮竹回應,一溜煙瞬步消失在原地。
看到森奈這般着急,浮竹心中也是一陣擔憂,來不及拉住森奈,隻得喊住朽木府的侍從,“請問朽木府發生了什麼事?”
“回禀浮竹隊長,市丸隊長來府中求娶公主殿下,惹得家主大人動怒……”
待朽木府的侍從離去,京樂突然幽幽冒出一句,“都提親了啊,這小子動作可真快。”
浮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是一字都未說出口。
“十四郎?”京樂見好友沒反應,又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相識千年,他太了解浮竹了,喜歡把所有心事埋在心底,外表越是平靜,内裡越是痛苦。
“我們去一番隊吧,”浮竹苦澀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元柳齋老師急召我們是何事。”
“我猜,應該是和二番隊隊長有關,”京樂擡了一下鬥笠,“十四郎,小森奈怕是就要離開十三番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