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服的下擺被撩起,空氣的涼意混雜着指尖的微涼,輕輕撫上她腹部的繃帶,下一秒,男人清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出息了啊,為了别的男人去拼命,嗯?”
最後一聲‘嗯’,明顯帶上了一絲愠怒。
腹部的觸感沒有消失,那抹微涼順着繃帶移至腰窩處的肌膚上,就像一根羽毛有意無意的撩過,直扣她心底的那根弦。
“不是……”森奈下意識的伸手試圖抵住慢慢靠近的胸膛,眨巴着被長睫裝飾的眼睛,試圖解釋,“我記事開始就去了十三番隊,師父教我鬼道縛道,教我斬術白打瞬步,還教我讀書認字,我在十三番隊待的時間比在家待的時間還久……”
見男人睜開了常年眯起的雙眼,眼眸深邃如一潭看不見底的幽潭,森奈咽了咽口水趕緊又補充道,“是劍八說的話太過分,我是十三番隊副隊長,如果任由他那樣說十三番隊,豈不是失了十三番隊副隊長的尊嚴……”
但她的解釋好似徒勞。
市丸銀慢慢俯下身,幽暗的藍色雙眸就像平靜的海面,暗藏着洶湧的波濤。
溫熱的氣息噴灑到臉上,暧/昧和危險交織,感受到那一觸即發的暴風雨,森奈的心髒跳動的更為瘋狂,對比之下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阿銀,我沒有想去拼命,開始隻是想和劍八比試下,沒想到後面越打越上頭……唔……”
突如其來覆上的唇将她所有的語言都堵在口中。
森奈瞪大了眼睛,猝不及防的吻讓她腦海中炸出了煙花,雙手無措的抵着貼近的胸膛,目光遊離的望着眼前的銀色發絲,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一團棉花,再也使不上一點力。
兩人相處幾十年,市丸銀對她一直都是溫柔克制,最為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将她摟在懷中像對待易碎的珍寶一樣親吻她。
這樣霸道而帶有危險氣息的銀第一次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市丸銀似乎不滿她的回應,單手捉住她抵住胸膛的手向上一拉,固定在她頭頂上方,緊接着又帶着幾分怒意,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趁她吃痛失聲喊出聲的瞬間,舌尖撬開她的牙齒,鑽入她口中,四處捕捉她躲閃的小舌。
另一隻手也不再滿足于摩挲繃帶,順着柔/滑/的/肌/膚慢慢向上,冰涼的觸感激起森奈一陣顫栗。
銀發男人的氣息混雜着淡淡的血腥味,帶着濃烈的侵略意味,吓得森奈全身緊繃不敢動彈,心髒好似一隻失控的小鹿,快要跳出胸腔。
一襲晚風從窗口吹入,撩起了白色的窗簾,卻撩不動屋内仿佛靜止的時間,整間病房猶如一個封閉的小世界,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唯有他們兩人沉靜在彼此的唇齒間。
沒有人注意到推開一條縫的房門外飄過了一縷白色的發絲,和那個隐藏起靈壓和内心所有情緒的男人。
浮竹默默挪開正準備推門的手,神情複雜的望了一眼屋内,随即悄然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森奈才感覺到滾燙的唇離開自己的唇邊,面前的男人眼尾泛紅,眼神深邃,帶着幾分愠怒開口道,“你記得和别人在一起點點滴滴,卻忘記了和我在一起的十五年。”
腹部傷口隐隐的鈍痛和唇邊火辣辣的疼痛交織混雜,森奈的心情跌至谷底,帶着委屈的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聲音細弱地哽咽,“我不是故意忘記的……”
望着森奈眼中泛起的盈盈淚水,市丸銀的眼神霎時更為深邃,眉頭微微擰起,脖頸處喉結滾動。
想到那個男人平日裡看向森奈的眼神,那種不加掩飾的寵溺,銀就有一種想将森奈藏起來,隻給自己一個人看的沖動。
都是男人,他太了解那樣的眼神了,可他的傻兔子還傻乎乎的不自知,竟然為了那個男人去挑戰十一番隊隊長。
腹部的那個傷口,再偏兩寸就是要害,他的傻兔子非但沒有考慮他的感受,腦子還裝着别的男人……
她是他的,不容許别的男人觊觎,更不容許她的眼中看到别的男人。
心底翻湧的醋意讓銀差一點失去理智,摘下眼前這朵嬌豔的花藏起來徹底據為己有。
就這樣,銀目光幽深的看了森奈幾秒,随後松開捉住她手腕的手,翻身下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大步離開了。
随着門‘砰’一聲合上,病房内重歸安靜,靜到可以聽到窗簾被撩起的聲音。
森奈收回僵硬的手臂,盯着被勒紅的手腕,終于繃不住内心的委屈,拉過被子蒙住頭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