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反駁盛硯，在家可不是餓着肚子？不知道是誰把他買的速食品都扔進廚餘處理器裡了。

現在盛硯倒好似全忘了。

不過，言聞嘉還是什麼都沒說，好好答應下來。

指出來又如何？言聞嘉已厭倦了争吵。

他不反駁，盛硯也覺得無趣，扭頭閉上眼不再看言聞嘉一眼。

回到家後，兩人各回各屋，算是相安無事地相處了一晚上。

白天，為了避免盛硯以在家不打掃衛生為由找他麻煩，破天荒地動起手來。

言聞嘉以為自己不會使用那些清潔劑，但是奇異的是，仿佛是身體有記憶一樣，他隻要拿到手裡，不用看說明書就知道如何使用它們。

晚上盛硯回來，看到家裡整潔一新，心情好了不少，心說這才像人住的地方。

他倒是完全把言聞嘉的勞動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

他不找言聞嘉的麻煩，言聞嘉的日子好過起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和李律師約定的那天。

言聞嘉按照約定的時間和李律師約在了外面的咖啡館，而不是昊天律師事務所。

如果言聞嘉公然進入了律師事務所，被人看到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

他可不想在離婚這件事上再徒增事端。

即使到了星際時代，離婚官司仍然是律師事務所最賺錢的案子，李律師聽完了言聞嘉的訴求之後，仍然保持了極高的專業素養道：“所以，言先生，你的意思是想和盛硯協議離婚，對嗎？”

言聞嘉點點頭，他很高興李律師現在沒再稱呼他為“盛太太”，而是叫他言先生。

“那對于婚後财産分配方面，言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嗎？”李律師盡責地問道。

言聞嘉想了想：“離婚的費用，由對方出，不需要其他費用了。”

李律師這才露出一點驚訝，他靠在椅子上看着言聞嘉道：“言先生，你和盛硯結婚之前，沒有公正過自己的婚前财産吧？”

言聞嘉哪知道，他對結婚的細節一無所知，言聞嘉誠實道：“我不知道。”

然後他接着解釋：“我沒有婚前财産，所以我也不需要婚後的财産分配。”

這很公平。

他不覺得自己吃虧。

李律師點點頭，然後道：“那盛硯同意離婚嗎？”

他求之不得呢，言聞嘉說：“同意。我們都希望盡快走完離婚程序。”

“如果你們雙方都同意，那事情很簡單。言先生，你把你的身份資料線上授權給我，我向法院以你的名義提出離婚申請，因為你們是AB婚姻，所以不需要家庭訪問的程序，也不需要洗掉标記的醫院證明。由你主動申請，法院那邊批複很快。等法院一通過，到時候我就将離婚協議線上給你發一份，你簽完字，再讓盛硯簽字就行了。”

他小小地開了個玩笑：“如果你們不願意看到彼此，那由我打印成紙質版，郵遞給盛硯也可以。”

言聞嘉被逗笑了，“不用，我可以自己打印。”

不過，還是确認地問道：“簽完字就生效了嗎？”

李律師對他點點頭：“簽完字那一刻，理論上，文件就生效了。”

言聞嘉放了心，再次感謝了李律師，李律師笑着搖頭，脫離了律師身份，他關心地看着言聞嘉：“言先生，那你離婚後有什麼打算嗎？”

“有，我——”言聞嘉還沒回答完，通訊器發出震動，言聞嘉停下話頭，低頭看了一眼，來電人竟然是盛硯。

他主動找我？言聞嘉驚訝了一下了，對李律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拾起通訊器接了起來。

他才剛剛接起，那邊盛硯的聲音就氣沖沖地傳過來：“言聞嘉，你媽媽怎麼搞的？我接到警察局的電話，他們說你媽媽因為打人被抓了，還在警局裡大吵大鬧——”

什麼？言聞嘉一下子坐起了身，都來不及和李律師道歉，握着通訊器就朝外走，說：“盛硯，你說我媽打人，還被抓了？”

他的話信息量太大，周圍聽到的人都不由朝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律師聞言，也趕緊站起來，掃描了桌上的付款條碼，追上了言聞嘉。

“你媽媽以為我搞婚外情，和人出軌，然後為了給你出氣，把人打了，現在歐陽要起訴你媽媽！”

言聞嘉聞言腦子嗡地一聲，整個人不由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