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時期,米歇爾的專業課中有關于宗/教學的講解,在教授的講述中,聖杯的概念大多與耶稣有關。
據說它是源于基督的傳說的奇迹之遺物,而在現在的基督教圈内,也依舊有頗多追尋聖杯的旅行者們的傳說在流傳着。
而面前這位突然出現,身着古怪的帥哥——米歇爾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分辨出他究竟是精神有問題的瘋子,還是真就如他的名字,是大不列颠的騎士之王,那位在衆多影視小說等媒體作品裡流行的虛構人物。
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問話,突然福至心靈,把面前的男士推了把。
“等會兒再說,”米歇爾摸了把對方身上那塊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盔甲,“你現在先躲起來。”
金發男人:“欸?等等......”
米歇爾已經聽見了門把手扭動的聲音,他眼疾手快地把人推進了櫥櫃,幸好裡面沒放什麼東西,男人縮着四肢勉強可以鑽進裡面。
櫃門合上的同時,大門打開。博裡斯走進,最先看見的就是美人竹條似的脊背,細細的五根指頭劃過牆上的畫,像是在認真觀賞。
“你喜歡嗎?”
米歇爾微微側身,故作好奇:“這是真品嗎?我之前好像在法國的美術館見過它。”
“看你怎麼想。如果你希望它是赝品,它就是,如果不希望,那就不是。”
博裡斯答得很模糊,他這種生意人,向來明白社交的分寸,即使在這種私人空間,也不會輕易把自我給其他人展露。他隐晦表達了親近的意向,随後從門旁的酒櫃取出紅酒。
米歇爾再次回頭看畫。他眼前的這幅畫是盧泰爾堡所繪的油畫,藍色和橙色的主色調混雜,整個畫面氛圍如同蒙上了一層霧,讓人仿佛是在觀賞夢境。
——《捆綁撒旦的天使》,這幅畫出現在這裡不會是偶然。博裡斯想通過這點告訴他什麼呢?
液體咕嘟倒進玻璃杯,博裡斯手持酒杯走近人。米歇爾從思考中醒過來,伸手接過酒,微笑着輕抿了一口。
“今晚感覺怎麼樣?”
“很有趣,食物很好吃,而且我喜歡這間别墅,很漂亮,讓我更期待之後的拍賣會有什麼樣的寶物展出了。”
博裡斯說:“像你這樣的美人,不管什麼寶物都會被你反襯得遜色。”
米歇爾笑了笑:“你就是靠這樣的奉承話讨人歡心的嗎?但我得告訴你,這種東西我從小到大聽得夠多了,你如果想讓我高興,還得再多下些功夫才可以。”
他仰頭把酒又飲下半口,博裡斯看見他的喉結因為吞咽而上下滑動,領口皮膚因為酒精而泛起粉紅,這代表他是有些酒精過敏的。
博裡斯的呼吸發緊,他呼吸急促,說話聲音低沉不少:“那我該怎麼做?”
米歇爾不回答,他想往旁邊走,卻被手臂攔住去路。東歐男人的身材很高大,輕而易舉就能作出狹窄的空間把他困住。
呼吸聲回響在耳邊,眼看逃不過,米歇爾幹脆直視對方,大膽道:“給我些有趣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是珍稀的寶石鑽石,還是來自亞洲墓地的文物?向你這樣挑剔的公主,想要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對方略微低頭,向懷中美人湊近。然而才往前幾毫米,嘴唇就被玻璃杯給抵住去路。
米歇爾壓低聲音:“我說了,我要'有趣'的東西,如果你拿那些平常伎倆來糊弄我,我就沒多餘的閑心陪你玩了。”
他保持微笑,用另一隻推了把對方的胸膛,像欲蓋彌彰的勾/引。博裡斯從胸膛發出愉悅的悶笑,拖長聲音道。
“瞧你這隻尖牙利嘴的漂亮波斯貓。我可真是太想看你這張漂亮臉蛋沾滿淚水是什麼樣了,尤其是你這幅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還大着膽子試圖套我話的精明樣子。”
米歇爾心跳一頓,表面還很冷靜:“所以你是不願意?”
“親愛的,享樂也得有命享受。”博裡斯意味深長地說,“你前幾天已經見過了你的粉絲,而你不好奇他到底是誰嗎?”
米歇爾幾乎在瞬間聯想到了之前在電梯遇到的男人,但他還是選擇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博裡斯聳肩:“那就說點其他的吧。”
“你,真的知道你是誰嗎?還是說你是真的決定用米歇爾·韋恩這個名字活着,把過去徹底抛之腦後?”
一股涼意從腳底上湧至全身,米歇爾瞪大眼睛,眉頭擰緊:“你......”
啪!
玻璃杯摔在地面,碎成了一堆玻璃渣。
米歇爾的雙手被人桎梏擡高,他試圖掙紮,卻被死死控制無法動彈。博裡斯仔細地将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對米歇爾這樣受制于人的嬌弱樣子很滿意。
他用俄語嘟囔了句什麼。
米歇爾沒聽懂,他擰緊手指,半警告地說:“放開我。”
“試試看,”博裡斯反而膽子更大,他埋進美人的發間,誇張地深深嗅了口氣,“憑你的能力,你應該能輕易做到吧?”
米歇爾再次陷入驚愕:“你怎麼會......”
突然,一陣重物撞擊的聲音後,他感覺雙手驟然輕松,博裡斯則翻着白眼歪倒在了地面。
“您沒事吧?”
金發男人舉着刀柄,神色嚴肅地站在米歇爾身前,旁邊的櫃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櫃門敞着。
米歇爾緩解着呼吸:“我沒事,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