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貓也會有自己的喜好，我們當然也有。類似有車喜歡頭發長的，有車喜歡身材壯的，也有車更喜歡小孩。”擊倒說得頭頭是道。

“所以你們看我們，就像我們看貓？”米歇爾忍不住笑了，“那你們看貓又是什麼感覺？”

擊倒的聲音依舊充滿魅力：“對我們來說，人和貓，或者和任何哺乳動物，都沒什麼太大區别。隻是你們打起交道來更複雜，在語言和生活習性方面跟我們有些類似而已。”

米歇爾點頭，轉而談向更好奇的其他方面：“所以按照你的審美來說，我哪裡能用'美人'來形容了？”

“這點很好回答，”擊倒說，“你經常聽人跨過你的眼睛吧，米歇爾。”

米歇爾下意識看向鏡面。他和傑森的眼睛雖然都是綠色，但比起弟弟因沾染神秘力量而隐隐帶有熒光的翠眸，他的眼睛更像浮了一層霧，或是霜地裡鋪滿的綠草，比一般人的綠眼睛顔色更深，瞳孔也更透亮。

他小時候因為這雙眼睛經曆過不少麻煩事，剛上學那段時間，迪克每周抓到的人販子幾乎目标都是他，甚至還有同學家長和教師想通過拍攝他的照片賺錢。米歇爾不堪其負，很小就學會戴隐形眼鏡，出去逛街就戴墨鏡。

後來随着世界範圍内更多稀奇古怪的神秘事件頻發，外星人也越來越多，衆人依舊驚歎他的眼睛，但也不再會做更出格的事，有人偷拍上傳他的照片，也能被紅羅賓立刻發現便删除。

但随之而來就是數不清的桃花債，為了不總被陌生人騷擾，米歇爾便開始找男朋友做保護盾牌。

“大概因為我從小到大看得太習慣了，我從沒覺得這雙眼睛有多特别。”

“如果你認為它很特别，它反而就不會顯得很特别了。地球上大部分出現的顔色我們都能在宇宙中發現，甚至還有很多地球上沒有的。但是你的眼睛，不管是我，還是我們的首領，或者是醫官大個子摩托車——我們都沒有見過你眼睛的顔色。”

米歇爾聽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真有那麼特别嗎？”

“我為什麼要花時間編這樣無聊的假話？”擊倒歎了一聲，“你可真叫我傷心，我還以為我們彼此已經積累很深厚的信任了。”

“好吧，謝謝你的真心話，聽完後讓我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米歇爾伸了個懶腰，他看向跑車上的電子屏幕，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提姆說這個任務執行會起來很快——在能接收聲音的位置安裝竊聽器，并排查整層會所，盡量找到更多的情報。

由于逗留越久，安全性也無法保證，所以提姆給任務設定的時間是一小時以内。米歇爾總是容易擔心受怕：“你說他們能搞定嗎？”

“你想聽好話還是真話？”

“好話。”

“與其瞎操心他們，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這樣的情報任務對他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如果白頭發和屁股翹的那倆出什麼問題，不是還有娃娃臉在外面監視情況嗎？”

米歇爾的心穩定下來，他松了口氣：“我真希望我說我想聽的是真話。”

擊倒表示無所謂：“如果你實在想聽，我不介意再說一次。”

“不用了，你說的對，我需要考慮自己的事。呃，擊倒，我思考了很久，關于神盾局，由于我自己的能力問題，我想我還是暫時不.....”

他的話突然被耳麥裡的聲音打斷了。

“米歇爾！打開車頂，我們要準備逃走了！”

提姆的語氣盡量維持了平靜，但聲音還是帶上了很好察覺急切。米歇爾幾乎在對方話音剛落時就按下了控制按鈕，車頂整個收起，他從後視鏡看見了奔跑而來的三個人影。

比起疑惑的心情，米歇爾的本能最先做出了反應。當提姆最後一個跳進副駕駛座位，他立刻擡腳狠狠踩下油門，握緊方向盤往旁邊一扭，朝岔路口沖去。

提姆以最快速度将電腦地圖連接車内，一條明确的路線導航出現在電子屏幕。米歇爾往後看了眼，幾輛與他之前所遇到的無牌照車一模一樣的紫色跑車發出強烈的轟鳴聲，正緊緊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米歇爾一愣，他一邊關閉車門，一邊高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突發狀況。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們聽見博裡斯開采私人礦産是為了找什麼東西，他好像跟不少地區的政/府也有私下來往。”提姆說。

“然後呢？”

“然後，迪克說他要到處轉轉。順利的是，他找到了監控中心，幾秒鐘就放倒了負責監視的人，并且他們都沒有看見他的臉。”

提姆說完頓了頓：“米歇爾，你相信世界上有自我意識強烈的機器人嗎？”

本就因有事隐瞞而心虛的米歇爾臉色發白：“什麼？”

“我們看見了，”提姆幽幽地說，“原本放在角落的收音機突然活了過來，變成了個類似蜘蛛，動作非常靈活的，節肢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