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紅衣惡魔。”米歇爾說，“布魯斯呢？他說上午要來公司的。”

“簽完文件就走了，正義聯盟似乎也要線上開會。”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助理拉開一條門縫：“德雷克先生，古謝夫先生找您。”

提姆頭也不擡：“麻煩請他進來。”

“你要談公務嗎？我們在這裡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他隻是過來送邀請函的。”

對這種場合持有負面情緒的傑森起身朝辦公室内另個喝茶的小隔間走去：“結束了再叫我。”

他的身影剛消失，一個标準東歐人長相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他沖幫忙推門的助理點點頭以示友好，目光偏移到沙發上窩着的米歇爾時，神情微微一愣。

但很快，他便露出了笑容：“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德雷克。”

“是我的家人，”提姆挂起一個官方笑容，停下動作走向米歇爾旁邊，手從沙發背後伸去撫着對方肩膀，“韋恩家的二少爺。”

男人立刻眯起眼睛，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您，您比報紙裡形容得漂亮多了！請叫我博裡斯，親愛的。”

他的英語帶着鼻音，說話時絡腮胡也會跟着下巴動。米歇爾禮貌地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謝謝您，您也喊我米歇爾就行。”

“米歇爾，”博裡斯細細咬字，“很好聽的名字。”

不知道這個名字哪裡好聽，但由于長着這張皮囊，從小到大習慣阿谀奉承的米歇爾神情自若，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博裡斯握了握手指，像還在回味剛剛的感覺，他還沉浸在驚豔中：“我曾經看過不少明星演員，也包括那些被媒體吹得天花亂墜的男孩兒女孩兒們，但他們都比不上你哥哥半分。”

“我知道，這是事實。”提姆不動聲色岔開話題，“你今天是來送邀請函的嗎？”

“沒錯，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重要的事。”博裡斯拍了下腦袋。

他從口袋裡抽出兩張用火漆印章封好的白色信封，雙手向前分别遞給兩人。博裡斯沖米歇爾眨眼：“本來應該是由您弟弟轉交，但現在您在，我就有這個親自交給您的榮幸了。”

米歇爾拿着信封：“這是什麼邀請？”

“一場私密的慈善晚會，将在布魯德海文舉行。我們有些珍貴的稀罕貨會在當晚拍賣，所賺得的錢将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提姆随口說：“什麼競品？簡單的寶物可不能請動我們。”

博裡斯還是留了懸念：“你們不會後悔的。”

他臨走前又對米歇爾表示了極大的歡迎，說希望有機會能去他的國家看看，米歇爾心不在焉地陪了幾句客氣話，等人一走，就迫不及待說。

“我不太喜歡他。”

“一樣，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抓住他的尾巴。”

米歇爾有點沒聽懂：“尾巴？”

隔間的房門被推開，身體起了層薄汗的傑森從口袋裡掏出了個四方屏幕，順手往前一丢。提姆接過後，彬彬有禮地說了句謝謝。

“别忘了答應我的報酬。”傑森雙手抱胸靠着牆。

提姆又繞回到電腦桌前，操縱鼠标調整網頁：“放心吧，不會忘記。”

沒搞懂目前是什麼情況的米歇爾陷入思考，他敏銳地掃了傑森一眼，後知後覺：“你剛剛是爬窗戶了嗎？”

傑森露出個“你終于發現了的表情”。

“他剛剛通過消防通道下樓，給博裡斯的車上安了監控和定位。這家夥的公司明面上是做礦産開發的，一天到晚在東歐混，這回是為了談生意才到布魯德海文。”

“你們早就盯上他了？他幹了什麼？”

“不算太早，也就是這個月的事。”

提姆摁下按鈕，遮光窗簾把落地窗擋得嚴嚴實實，辦公室的門也自動上鎖。室内一片黑暗，隻剩下投影儀打出的光。

“半個多月前，中心城偏遠地區有個礦地遭到私自開采，附近的村民為了找丢失的牛，誤打誤撞聽見了挖掘機工作的聲音，看見了施工現場。”

提姆撐着桌子：“他當然報了警，可是當警察趕到到之後，礦資源和機器都不見了，甚至連遺留痕迹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但那位村民還記得挖掘機上的符号，因為他盯着那東西很久——他寫出來一串俄語，意思是，'謝夫'。”

提姆點了下鍵盤，投影畫面立刻變換成一張新聞照片，上面寫着——歡迎古謝夫礦業集團總裁莅臨中心城大學，作為嘉賓在畢業典禮發表演講。

米歇爾瞪大眼睛看向傑森：“所以你今天才——”

“去酒吧抓人，是幾個月前剛在那家夥公司辭職的高管，”傑森聳肩，“但他一直在被監視，我一準備套他的話，就有人拿槍對着我。”

米歇爾捂着嘴，大腦一片空白。

他對着提姆不可置信地喃喃發問：“所以你也知道他昨天就在哥譚了？”

“嗯哼，”提姆舉起咖啡杯，表情乖巧，“是我把他叫來的。”

米歇爾：“........”

他的家人果然都是把他當三歲小孩逗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