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宜禮一個漂亮的反手勾球,看着球進了後,才轉過身看着羅頌。
她皺着眉頭,遲疑道:“球隊内部消化的很多,我去訓練那段時間,人沒見齊就已經看到兩對了。”
羅頌正走去撿球,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接着說:“這種平時都沒什麼事,一鬧矛盾很影響隊伍氛圍的,我高中的球隊裡就有,很麻煩。”
崔宜禮背着手,很糾結似的,嘴巴張合兩次都沒吐出什麼,最後才下定決心一般道:“而且感覺挺排擠新人的,反正讓人覺得風氣不太對。”
羅頌并不認為是她疑心太過,一來是球品見人品,崔宜禮是個實在人,二來也是自己曾經在校隊打訓練賽的時候路過球場,瞥過幾眼,對隊友的失誤反應強烈,她們并沒有給人一支隊伍該有的凝練感。
“我是打算進院隊打打就算了,”羅頌把球抛給崔宜禮,示意邊打邊說,“你呢?”
“我也是。”崔宜禮說完,一個背後繞球,想突破羅頌的防線,但沒成功,“那大概率會在學院杯裡撞上,想想覺得有些尴尬。”
把球截到手的羅頌,運球出了三分線,才轉身跟崔宜禮面對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該怎麼打怎麼打。”
“也是。”崔宜禮聳聳肩,歎了口氣,“對了,下個月的校運會,你報了什麼項目嗎?”
“我們班班長天天抓壯丁呢,大多數項目都是抽簽決定的。不過我報了四百和一百接力。你呢?”
“一百、兩百和一百接力。”崔宜禮盯着羅頌,随着她的腳步而動,“咱們又是對手了。”
“我可不會放水。”羅頌嗐一聲。
崔宜禮啧啧道:“我也不放。”
說完,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晚上大家都躺床上,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四個女生就又叽叽喳喳聊起來了。
李玲嬌忽然神神秘秘地問:“哎,你們知不知道晚上停西門外的車,放車頂上的飲料是幹嘛用的?”
見沒人說得出答案,她反而故意磨磨蹭蹭地渲染氣氛,吊着大夥的胃口。
這招秦珍羽就老愛用,但是秦珍羽沒她能憋住話,羅頌眼珠子一轉,語調抑揚頓挫地問:“對了,你們不用參加校運會,那那兩天豈不是跟放假沒區别?”
話音剛落,對床的劉京溪就偷偷笑出了聲。
果然,見舍友開了個新話題,竟是打算跳過自己了,李玲嬌才鬼叫着“先來後到先來後到”,也不等大家問了,直接公布答案。
“聽說,車上的人是來找□□的。車頂上的水有它的對應價格,拿着水進車裡跟人談價,适合就走。”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
“啊?學校不管嗎?”劉詩淇詫異地問。
“管啊,但管不過來。看到了就驅趕,但是停遠了保安也看不到。”李玲嬌翻了個身,“而且你情我願的事,學校也很難管。”
說完,她又一個猛子坐起來,像釣魚一樣又抛出了第二團餌料,語氣怪異:“诶!聽說學校裡就有人專門做這個的,她們學院的人都知道。”
“誰啊?哪個學院的?”
“名字我不知道,隻知道是外語學院的,好像是英語系的。”李玲嬌皺皺鼻子,“聽說長得很漂亮。”
“不漂亮哪幹得了這行啊。”劉京溪插嘴說道,“羅頌,你說是不是?”
羅頌聽到李玲嬌的話時,不知怎地腦中就浮現和楊夢一初相識時,在圍村外偶遇那晚的場景,突然被室友點名,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聽清楚對方的話後,羅頌也隻是笑笑說:“誰知道呢?”
她沒再細想。
辦公室空調開得很足,楊夢一覺得冷,又不好為了自己一個人調高空調溫度,便備了條披肩,從上班披到下班。
除了空調外,這個實習基本無可挑剔,因為人員架構偏年輕化,大家相處融洽。
但因為是新成立的小組,所以工作量還是挺大的,據前輩說,上頭是給小組設了指标的,老大在外面出差就是在忙這事。
楊夢一似懂非懂,但她知道,把分到的活都做好就算是幫忙了。
同期實習生蘇曉曉愛喝奶茶,每天下午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搖人陪她一塊兒點喝的。
不說次次都參與,但五次裡,楊夢一總會點上兩三次。
才上班一個月,她覺得自己腰圍都漲了。
另一個奶茶積極分子,是聚餐那天說要送楊夢一回家的男同事,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多次隐晦地向她示好。
楊夢一不傻,察言觀色是她的本領,男人的一個眼神她都曉得對方肚子裡有什麼瓜,更何況他這樣的。
但每次,楊夢一都是面上軟和溫順,實際上将他的示好不留餘地地擋回。
次數多了,對方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跟羅頌說起這事的時候,羅頌還讓她要注意安全,怕對方惱羞成怒,給她穿小鞋。
但好在他也算是個坦蕩的君子,并不因為被拒絕而心生怨怼,隻退回同事的身份裡,不作打擾,并不影響日常工作,平時也還是該說說該笑笑。
就這樣忙着忙着,十月也快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