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序便明白了,他當下沒再理武勇,直徑朝談嚴走去。
談嚴一直關注着這邊,看到談序朝自己走來,适時結束和上一個人的話題,随意理了理袖口等待談序過來。
談序走到談嚴身前,不冷不熱地叫了聲:“大伯。”
談嚴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溫和又不失威嚴地應聲:“是阿序啊,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吧?”
他明知故問,最近七家分韓鬧得沸沸揚揚,他又怎會不知道。
談序想笑笑,但發現自己實在笑不出來,幹脆面無表情地說:“承大伯的福,最近過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好日子。”
他看了眼武勇,武勇也關注着這邊,見談序看過來便是咧嘴一笑。
談序收回視線,問談厲:“我怎麼不知道江先生有示意談家競标山河省的新煤礦,大伯是直接跟江先生談的?”
他的心中難受,語氣難免帶上一些尖銳嘲諷,談嚴還沒說什麼,他身後半步的談厲臉色先是一邊,呵斥他:“沒大沒小的兔崽子,不跟你親爹,跟你伯伯姑姑們打招呼就算了,你對你大伯這是什麼語氣?啊!”
談序看了眼漲紅了臉的談厲,收回視線繼續盯着談嚴看,談厲感覺到談序的輕慢更是不滿,心中痛罵:狼心狗肺的崽子,白養他這麼大,他可是他老子,一點天理人倫都不講,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把他認回談家;認回來也應該嚴加管教才對......
談嚴的臉色卻還好,還笑了一聲,才慢悠悠地說:“阿序這是什麼意思?江先生不喜歡老頭誰不知道,怎麼會跟大伯談這些,肯定是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别這麼生氣上火。”
他大兒子在他身邊補充:“就是,我們怎麼敢扯着江先生的大旗四處招搖,肯定是有人誤會了,想着阿序你是我們談家人,又在江先生身邊做事,以為能從我們家占便宜呢,他們怎麼會想到你談序是最剛正不阿地那一個哈哈哈。”
談序被他們擠兌不是一回兩回,卻沒有一次像這回那麼憤怒,他深吸一口氣,深深地看了談嚴好一會兒,才輕笑一聲,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樣啊,那我可得好好澄清澄清。”
“看着大伯還健朗,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談序話落,直徑往外走。
手中酒杯随手放進路過侍者的托盤上。
談序的一舉一動自然不少人關注,這會兒見他提前離場,不少人匆匆湊過來問談嚴和談厲怎麼回事。
談厲不知怎麼答,談嚴卻面色如常,樂呵呵地和大家說:“阿序在江氏做事,剛剛結束這麼大個項目,自然是忙的,抽空來看看我老頭子,這不,又被叫回去了。”
他信口胡謅,也沒說被誰叫回去,但大家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談嚴便和自己大兒子說:“年級大了,喝不得酒了,阿序是不是親手給我炮制了茶葉,你去給我倒一杯來。”
他大兒子機靈,立馬應下:“是的,阿序想着您呢,直到您喜歡喝茶,真是有心!”
說罷,他才動身去泡茶。
聽到這話,立馬有人附和:“老爺子子孫都孝順,真是好福氣啊!”
“是啊,談助這麼忙都想着您,可見您在他心中的分量。”
“也是您做得好,孩子才都這麼孝順......”
武勇也湊了過來誇贊:“我就說嘛,談老爺子是有大福氣之人!”
談嚴聽着衆人的奉承,臉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
那茶很快奉上來了,談嚴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品了品,然後笑容更深了,一邊随手遞給兒子拿着,一邊誇贊:“阿序的手藝真不錯,上好的武夷大紅袍,他真是用心了!”
“哎呦,那可不得了!”
“我看這岩韻就不一般!”
......
談嚴樂呵呵地點頭,好像真是一個因為小輩心意而無比欣慰的慈善長輩。
武勇看得高興,談家和談序關系好對他才有利,這會兒便不遺餘力地讨好談嚴:“這茶香聞得我都饞了!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賞臉給我們也喝一杯啊!”
他自然有小心思,這可是江先生身邊的大紅人談助炮制的茶,這要是能喝一杯,說出去多有面子!
周圍跟他心思一樣地人不少,大家不約而同開始起哄。
談嚴笑罵武勇兩句,又說:“這我可舍不得,阿序的孝心,我得留着自己喝,誰我都不給。”
前去泡茶的譚睿立馬點頭附和,将自己父親隻喝了一口的茶連忙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