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融很快挂了電話,談序滿心苦澀,卻必須收拾好心情面對他。
他看着江時融,江時融正好也低頭看他,說:“你說的再也不上賭桌,我記住了。”
談序點點頭,擡頭時,神情略有些讨好的樣子。
他生得容貌昳麗,眼睛微微睜大時像貓一樣天真又帶着狡黠,鼻中那顆小痣更是點睛之筆,好像白玉有瑕,讓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關注。
談序轉頭看了看,看見有端着紅酒的侍者在不遠處,便沖他招了招手,拿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江時融說:“我給您賠罪。”
江時融接過酒杯不置可否。
談序對着眉尾有個痞子的侍者颔首,侍者躬身離開。
紅酒在酒杯中搖曳,暗紅色的酒液散發酒香。
談序看着紅酒,笑着和江時融舉杯。
甲闆上,月光下,他的笑風情萬種。
江時融看着,想起那支黑巴克,看起來無比奢貴的絲絨暗紅花瓣。
談序總是讨巧賣乖,江時融以前并不喜歡這種人,但談序不一樣,他做起這些無比自然,即使他情緒多變,也不突兀。
像一隻貓,還是隻緬因,大概因為太漂亮,所以善變一些也可以被原諒。
兩個杯子輕輕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談序仰頭,一杯酒一飲而盡。
江時融看着談序仰頭露出來的脖頸,淺抿了一口。
但馬上,他臉色一變,打了個手勢,那口酒還沒入喉就被他吐了出來。
但談序已經喝完杯中酒,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周圍不遠處十幾個像裝扮成賓客便衣安保,看到江時融的手勢立馬向他靠近,同時三名附近侍者動作一變,有兩人竟從懷中掏出手槍來對準江時融。
看到熱武器,甲闆頓時大亂,無數尖叫聲此起彼伏。
江時融立馬拉着談序往船艙内走,那兩名刺客對着江時融開槍,但第一發子彈沒有命中,他們再沒有打第二發子彈的機會。
安保已經将兩名持□□客射殺,唯一一名沒有持槍的也被制服扣押在地。
江時融面若寒霜,腳步沒有停,隻看了那個眉上痞子半掉的侍者一眼,吩咐:“壓下去審。”
保镖點頭,壓着已經被堵上嘴的刺客下去。
江時融拉着談序往船艙走,談序臉色微白,看着江時融背影,又看了一眼壓着刺客遠去的保镖。
很快便覺得熟悉的窒息感傳來,明明在陸地上,卻感覺和海中一樣喘不上氣。
他的腰忍不住彎下,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
江時融立馬注意到他的異樣,面上寒霜更甚,直接抱起談序大步往郵輪醫院走。
顧不上遮掩,江時融帶着安保直奔醫院。
路上有賓客看到,立馬閃躲到一旁避開面色冷峻的一行人。
在他們走後卻忍不住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談助怎麼了?”
“剛才聽到的槍響難道不是錯覺,也不是射擊室那邊傳來的嗎?”
“我剛才就說了,槍響不是射擊室的方向,你還不信!”
“江先生這是遇刺了?那受傷的是談助?”
“天呐,我們還是回房間躲躲吧。”
一時間,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衆多賓客都開始往客房移動。
這頭醫院已經清空,醫生待命,見江時融抱着人過來,立馬接過放在病床上檢查。
江時融快速說:“他剛才喝了紅酒,紅酒内至少有氯化物合成毒。”
說着偏頭看了一眼,立馬有保镖将剛才江時融的那杯酒遞上來。
醫生大喜,又證物能分解化驗就好辦多了!
他立刻讓人帶下去化驗,這邊直接帶人給談序抽血,打解毒針。
也有醫生上前給江時融檢查,抽血。
李卓傾和易居巡匆匆趕來時,江時融剛抽完血,按壓着靜脈和李卓傾說:“把查出來背景不清楚那幾個人都抓起來審,沒必要等了。”
李卓傾立馬點頭,去打電話。
易居巡看了眼神色冷厲,但沒有大礙的江時融,有去看病床上已經昏迷,滿臉痛苦的談序,歎了口氣:“大美人跟了你真是倒黴,命運多舛。”
江時融也在看談序,剛剛還狡黠靈動的眼睛緊閉着,眉毛緊緊蹙起,戴着氧氣面罩依舊像難以喘息一樣不時輕微抽搐。
他的眸光越發幽深。
易居巡突然覺得有點冷,搓了搓手臂,離江時融遠了點,也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