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達達利亞可以買兒童意外險,托利亞跟着定下如何回複對方的手下。
這讓托利亞的心情瞬間好上不少。
雖然工作的意義就是沒有意義,但從工作中得到的反饋還是很有意思。
而當托利亞解決了保險的事,他的注意力重新被放到那封投訴信上。
坦白說來,托利亞在至冬内務部工作了足足四百七十二年,從來都不知道他和愚人衆那麼熟。
并且他還很想弄明白寫投訴信的人為什麼要用私通執行官來投訴他。是認為愚人衆的名聲不好,所以與愚人衆的執行官有私交,就能被外界當成污點嗎?
問題是内務部在至冬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
托利亞很清楚内務部在至冬不能說是人人歡迎,至少也是說是能止小兒夜啼。
當年内務部把貴族挂滿至冬主幹道的路燈,愚人衆的執行官還隻有兩位。
有此對比,托利亞自覺和愚人衆執行官關系不錯,在他的職業生涯中根本稱不上不光彩。
這麼想着,他再看湊在投訴信前,或者眉頭緊皺或一臉果然如此的人類,在認真思索過後,決定無視這封投訴信,先去吃飯,等到人少的時候,再去把它取下來細細品檢。
然而托利亞不在意,有人在意。
當他吃完三種不同類型冰激淩作為飯後甜點,回到辦公室,還沒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等坐穩,門就被敲響。
“請進。”托利亞不得不起身,說話間他走到放酒的桌子上,為自己的茶杯裡倒上一點酒。
托利亞倒酒時,門從外面打開,他看到推門走進來的人是誰,便又拿起另一隻杯子。
一邊給進來的人倒酒,托利亞漫不經心地問,“安東,出什麼事了?又有人投訴我?”
“對……不對,您知道了?”感覺到不對勁的安東趕緊确認托利亞是不是看見了那封信。
托利亞坦然地點頭,然後把酒杯遞給安東,“如果你是指告示欄上貼着的那一封,是的,我飯前就看過它。”
看着他這副态度,安東忍不住問,“您不想說點什麼?”
托利亞沉思片刻後回答,“寫得挺有意思的,連我都想知道和我私通的執行官是哪一位。”這句話他說得真情實感,他認為他和執行官都是泛泛之交,見面隻聊工作。
“您也不知情?”安東滿臉震驚。
不明白這樣有哪裡不對的托利亞點點頭。
安東一下子沉默了。
幾秒後他松了口氣一般地接過托利亞遞來的酒杯,随即發出感慨,“我還以為您和愚人衆執行官來往甚密的事要瞞不住。”
“嗯?”托利亞愣了愣。
這個事态的方向和他不一樣,那不是一封普通的投訴信嗎?
安東見到托利亞擺出一副迷惑的樣子,貼心地講解起大部分人對她和愚人衆的看法。
“所有人都覺得您和執行官更是交往密切,他們的下屬來内務部基本上都會來找你。”安東說着喝了口酒。
托利亞不由得也跟着喝了一口。
此時他的心情有點複雜。
原來在外人看來他和愚人衆的關系這麼好。
托利亞看着喋喋不休,講解前因後果的安東,很想反駁這不是他有意為之,内務部裡和他平級的部長有四個,然而他們都不願意與愚人衆接觸。
沒有辦法,最後隻能由他來接待。
然而實話往往不能明說,托利亞咽下真相,重新去思考該如何解釋。
等到安東講到今天博士和公子的下屬都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時,托利亞知道該怎麼說了。
因此等到安東說完,他立即接話。
“我隻是喜歡觀察執行官。”
托利亞說罷擺出真誠的樣子反問,“你不覺得他們很有意思嗎?”
“不,我隻覺得要離他們遠點。”安東低聲講出真心話。
對此托利亞表示理解,“他們是有點破壞性,但是這沒什麼。”說話間,他在安東的眼中捕捉到一絲不贊同,于是他特意加上比喻,“就像貓喜歡把桌子上的杯子掃下來。”
托利亞感覺自己的比喻很完美,誰料安東卻握緊拳頭。
接着隻聽安東崩潰地大喊,“女皇在上,您是把愚人衆看成動物園嗎?”
“可以這麼說?”托利亞下意識承認,在他聽來,把愚人衆當成動物園的說法還挺可愛。
但是安東顯然不是這麼看。
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言辭激烈地強調,“托利亞大人,雖然您能活很長時間,您看待事物的方式和人類不一樣,但是不論如何,您都不能把愚人衆或者内務部,以及任何組織當成動物園。”
“那樣的話,女皇陛下豈不是成了動物園園長。”安東希望以此讓托利亞明白他們工作的嚴肅性。
托利亞聞言微微垂眸。
這令他看上去像是做錯事被罵的小孩子。
一瞬間,安東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也就在這時,托利亞小心地問,“你剛剛的比喻,我以後能夠使用嗎?”
“什麼?”安東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