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早就跟高石磊說過自己不會再續約了,高石磊這會兒找個和他一樣花瓶人設的訓練生送進來,喻懷不得不多想:“你讓公關這段時間注意輿論,關于我和陸汀年的内容都壓下來。”
吳思成:“你是懷疑……不至于吧?”
不過這對燦影确實隻有好處。
吳思成也認真下來:“你放心。”
喻懷對吳思成自然放心,捏了捏眉心提起另一件事:“房子的事怎麼樣了?”
“買主給我發消息,說平層的尾款已經到賬了,你待會兒查一下,市中心那套剛才有人問了,但是你确定真的要賣?那麼好的地界,再想買可就難了,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就是得麻煩你跟買家溝通了。”
“嗐,這有什麼麻煩的,我記得你那套和你爸媽一個小區,你不跟他們說一聲?”
喻懷:“不用,這房跟他們沒關系,你看着處理就行。”
吳思成就不糾結了:“行,我争取一周内搞定。”
喻懷道了聲謝,挂斷電話。
雖然一直沒有真情實感把高石磊當自己人,可事到臨頭,喻懷還是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這麼多年連個房子都保不住,喻懷,你怎麼混的?”
還是冰冷的,生硬的語氣。
但是瞬間讓喻懷麻木的神經活躍起來,臉上的笑意也能扯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
喻懷轉過身,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努力努力白努力,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搬宿舍了吧?”
程晏皺眉:“為什麼突然需要用這麼多錢,家裡出事了?”
喻懷家裡的情況他是知道的,父母身體都算健康,倒是他弟弟身體不太好,但是,“不是早就做完手術了嗎?”
程晏之所以知道喻甯安的事,還是當練習生的時候,有一天喻懷的父母突然找過來,讓喻懷去給喻甯安做骨髓配型,也就是說至少在五年前,喻甯安是已經做完了手術的。
喻懷半真半假地笑了下:“小崽子要上初中了,得買新的學區房,想出道,要砸資源,還得給他攢老婆本,沒一個輕松的,兩口在我面前鬧,我又心軟,就得賣自己的房子了呗。”
程晏一個字都不信。
但是想到喻母親當年在公司大鬧的場景,他又覺得不是不可能。
“你是菩薩嗎,他要什麼你就給什麼,你又不欠他的,你爸媽……”
程晏罵到一半,想起那兩個人到底是喻懷的長輩,“所以你以後就準備住酒店了?你能睡習慣?”
“不習慣也沒辦法啊,不行就去小五哥家裡擠一擠呗,”喻懷歎氣:“本來還能去景歡那,現在也不好提了。”
“你竟然還想住景歡那?”
喻懷無奈:“我也沒其他朋友了。”
“你把我們四個當什麼了?”程晏生氣起來連自己都罵:“路人乙嗎?”
“程老師這是想帶我回家?”
明明剛才還好像永遠不能原諒他似的,可以為他遇到麻煩了的時候,立刻就忘記了那點别扭,放下了心防。
程晏。
喻懷在心裡反複念着這兩個字,作出認真思考的樣子:“程老師那确實還不錯,空間大,幹淨,保密性好,還熱鬧,那我能住上次的那個房間嗎?我喜歡。”
他上次睡的是主卧。
程晏擰眉:“你愛住哪間住哪間。”
又給自己找補:“反正我平常不回去。”
“這麼好,還送房子啊,程老師,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喻懷上前一步,湊到了程晏面前:“那我給程老師什麼報酬才好呢?”
程晏目光向下,看着喻懷打開手機,點到和吳思成的對話界面,在最新的語音消息上按了下。
“剛來的消息,南山别墅有個沒住過的新房要出售,房主破産急着出手,不過得一次性付清,你沒問題吧?”
喻懷低頭回了個沒問題過去,再次擡起頭,對上程晏快要惱羞成怒的眼睛,笑意越發明顯:“程老師,我現在還可以跟你回家嗎?”
又來了,和醉酒那天晚上一樣的表情,眼睛裡泛起細碎晶亮笑意,摘下了常年挂在臉上的溫和面具,毫不遮掩地展示着自己的捉弄,生動又鮮活,頑劣任性都成了可愛。
讓人難以抗拒,甚至覺得受寵若驚。
程晏咬牙:“喻懷,你……”
“我是喻家領養的孩子。”
喻懷突然冷淡下來,又退回到原來的樣子:“所以程晏,如果喻家任何人借我的名義找你幫忙,不要答應。”
“我那時候,”喻懷哽了下,“是我說話不算話,沒兌現跟你的承諾,是我自己的原因。”
喻懷擡眸,重新對上程晏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認真道:“朝夕相處三年不叫不熟,程晏,我也沒有不想見到你。”
“程晏。”
喻懷又喊了他的名字,語氣有些難過:“我那天跟你說好聚好散,其實是想說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