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馮弘濟的語氣無奈，“專搶我們小隊辛苦收集到的物資，每次都是搶完就跑，就像是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樣，怎麼也抓不住。”

馮弘濟扒了口湯，繼續說道：“我們今天去礦場探查，也是因為我們以為你們是那夥人。”

“就沒想過什麼辦法解決他們？”左正真不可思議地道，這要是他，早把這幫孫子的皮給扒了。

“想過啊，”馮弘濟的聲音帶着一絲苦澀，“引誘、威脅甚至是招安，我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但這幫家夥就是油鹽不進。”

馮弘濟又喝了口湯，聲音低沉：“我們至今都沒找不到他們老巢在哪，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固定的老巢，總是東躲西藏，跟幽靈一樣，你說氣不氣人。”

“就算抓到了他們的人，也沒辦法從他們嘴裡撬出半句有用的信息，一個個的都像鋸了嘴的葫蘆一樣。”

馮弘濟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現在隻能将幾支隊伍合并到一起出任務，這樣一來能找到的物資就更少了。”

季碩他們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幫他，隻能沉默地聽着，衆人的心情也都變得沉重了幾分，連吃東西的興緻也淡了點。

吃過飯後，左正真提議三方坐下來，仔細商談一下合作的細節。

季碩讓莊衡去，他在風雪中凍了幾個小時，又走了那麼遠的路，腳底已經麻木了，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動了。

季碩向西北基地的隊員要了壺熱水泡腳，眼下這情況，洗澡是不用想了，能有壺熱水泡腳都已經是難得的奢侈了，季碩苦中作樂地想。

季碩泡着腳，思緒逐漸飄遠，連莊衡回來了都沒察覺，直到莊衡的手伸進洗腳水裡，捏了捏他的腳丫。

季碩才從放空中回過神來，驚訝地問：“這麼快就回來了？”

莊衡摸到他腳掌的溫度，皺了皺眉，“泡多久了？水都冷了。”

莊衡拿過旁邊的幹毛巾，擡起季碩的腳，給他擦幹淨水。

季碩任由莊衡幫他擦幹腳，“沒多久，可能是天氣冷，水涼得快，你們談得怎麼樣？”

“石油礦那邊，我們和西北基地提供技術顧問，南方基地出人，共同開發。”莊衡邊說，邊換了季碩另一隻腳擦。

“另外，在西北基地和南方基地中間，也就是我們農場附近，建立一座工廠，用來生産飛行器等重工業産品。”

“員工到時從南方基地和西北基地裡篩選，當然，他們中有技術人員也可以加入進來。”

莊衡簡潔明了地跟季碩講清楚了會議内容，季碩聽後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初步的合作意向就這樣确定了下來，本次出行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臨睡前，季碩讓莊衡也去泡泡腳，至少能減輕些冷意。

馮弘濟提供的被子有些單薄，季碩擔心後半夜會冷，但他又不想從空間裡拿被褥出來，怕西北基地的人會多想，覺得自己沒招待好。

莊衡在季碩耳邊低語：“沒事，我摟着你睡就不冷了。”

季碩推開他，鑽進了自己的被窩，拒絕道：“你别，這麼多人看着呢。”

莊衡知道季碩臉皮薄，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親昵，便也由着他了。

季碩躺下後，腦海裡計劃着回到農場後的事情，想着可以讓手工組繼續進行紡織工作，以及可以用保暖用品和西北基地交換物資。

想着想着，他就進入了夢鄉。

但這夜睡得實在輾轉難眠，剛睡下時被窩還算溫暖，到了後半夜炕下的餘溫消失了，冷得人翻來覆去睡不着。

莊衡被季碩的動靜鬧醒了，手自然地伸進季碩的被窩裡去摸他的腳，果然冷得像冰塊。

莊衡果斷撈過季碩的腳，藏進自己的肚皮下，用體溫捂着。

季碩的腳漸漸暖和起來，逐漸又睡了過去，睡夢中，身體本能地靠近熱源，迷糊地滾進了莊衡溫暖的懷裡，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莊衡剛有動靜，季碩也跟着醒了。

發現自己正躺在莊衡的懷裡，臉上不由得一熱，昨晚的信誓旦旦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好笑了。

幸好他們起得早，避免了被人圍觀的尴尬。

吃過早餐後，季碩一行人準備跟馮弘濟告辭，他們回到農場還要半天時間，而且還要送左正真他們回南方基地，時間緊迫，耽擱不得。

馮弘濟雖然不舍，但也理解他們的緊迫，沒有過多挽留，隻是叮囑他們路上小心。

倒是左正真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他，記得要把往麓山農場的道路給清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