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健壯的男人見問季明誠一家也問不出個屁來，相互對視了幾眼都瞄向了隊伍裡的季語，既然眼前的麻煩無法解決，幹脆趁着還有力氣先爽夠了再說。

季語對上那幾人的猥瑣眼神，害怕地縮在父母身後，努力降低存在感，但無濟于事，那幾人上前抓住了季語就要往小樹林裡拖。

季語驚恐地掙紮，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可怕的事情，她奮力地向家人們呼救，但她的父母，她的哥哥沉默地把頭扭向了一邊，季語絕望的淚水流了滿臉。

他們，又一次抛棄了她。

在南方基地的時候，他們把她送給基地裡的那些高階異能者，哄騙她說，這是為了她以後着想，說她一沒異能二沒本事，還不如找個有能力的男人依靠。

她信了，于是一次又一次，這一次她又是被無情放棄的那一個。

“造孽呀！”隊伍裡有幾個女人于心不忍，又不敢出來制止那幾個高大的男人，生怕自己也被牽連，就戳着季明誠一家的脊梁骨罵他們不是人，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

季明誠和季鴻都聽到了身後那幾個長舌婦的議論，這次沒有了那層遮羞布，他們隻能把頭埋得低低的，雙手死死捂住耳朵，不聽不看就當沒有發生過。

小樹林裡男人興奮的喊聲和女人的慘叫聲，引來了附近的野獸，那幾個男人被吓得屁滾尿流，衣衫不整地就跑出來了。

季語跟在最後跑得趔趔趄趄，她那一身本就單薄的衣衫被撕扯成了破布條，根本無法蔽體，她回來後默默縮在了隊伍的角落裡，努力地用僅剩的破布條包裹住自己，瑟瑟發抖地掉着眼淚。

有兩個女人看不下去，給她丢了件舊衣服和舊褲子。

那幾個男人吃飽喝足，往季語的方向啐了一口，“就一破鞋，有什麼好遮的。”

“就是，給誰睡不是睡？”另一個男人也調笑。

季語臉頰紅腫，頭發亂糟糟的，一塊頭皮還帶着血迹，是頭發被連皮帶肉扯下來了，聽到那些男人的調笑聲，她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反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連啜泣都不敢大聲。

季語換好衣服後，走回到了趙曼麗身邊坐下，語氣怨毒地問她的母親：“媽，你為什麼不救我？”

趙曼麗聽到聲音往季明誠那邊擠了擠，語氣嫌惡，“你個下賤貨，離我遠點！”

季語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眼眶裡打轉的淚都忘了落下，接着她的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眼神轉為陰狠，一隻手拿起了旁邊巴掌大的石頭，另一隻手幹脆利落地薅住趙曼麗的頭發，石頭用力地往趙曼麗的臉盤砸下去，一下又一下。

“啊！你個小賤……啊啊啊！”趙曼麗痛呼出聲，臉上被砸得滿是鮮血，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掙紮着要脫離季語的桎梏。

“你又是什麼好鳥，不過是個知三當三的爛貨，你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你不得好死！”季語怨毒地回擊，又看向一旁的季明誠，“看着自己的女兒這樣被人糟踐，你們都不得好死！”

手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好恨，比恨那幾個男人還要恨自己的父母兄長，她恨他們的冷血和殘忍。

季語怨毒的眼神吓得季明誠不敢上前阻止，猝不及防的變故，吓得隊裡的幾個女人驚叫出聲，剛剛那幾個男人順着慘叫聲看過去，吹着口哨冷眼旁觀。

還在當縮頭烏龜的季鴻也被慘叫聲驚得回過了神，看到是自己的妹妹在砸自己的母親，上前抱住她往後拽，出聲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等哥哥上了山，一定抓了季碩狠狠的教訓，給你出氣。”

季語這會也砸完了，沒力氣了，攤軟在季鴻的懷裡縮成一團小聲地啜泣。

趙曼麗被季明誠扶了起來，她被砸得滿臉鮮血，鼻梁被砸斷，牙齒也斷了幾顆，面中似乎還凹陷了一塊，所幸眼睛還沒瞎，季明誠對上她那面目全非的臉，吓得連連後退。

趙曼麗驚恐地摸了下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鮮血，大喊大叫地發着瘋，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面目猙獰地要過去撕了季語。

被季鴻攔住了，“夠了，你越激動，血隻會流得越快。”

趙曼麗指着自己的臉，嗚嗚地求兒子救救自己，眼淚想流又不敢流，流淚會讓她的傷口更痛。

季鴻又有什麼辦法，他們沒有藥物，現在天氣又炎熱，趙曼麗的傷口很快就會發炎感染，她隻有聽天由命了，季鴻無能地咒罵着季碩，都是因為他，把他們家害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隊伍裡的其他人徹底看清了這一家人是什麼德行，也不指望他們了，不如趁着天還沒黑自己也還有力氣趕緊下山，沒有了食物，在晚點誰知道還會發生點什麼。

隔壁也有個隊伍在等季碩他們下山，一些人去打聽了隔壁隊伍收不收人，但他們不是異能者誰會收呢。

季鴻的隊伍就這樣全都走光了，這次季鴻也沒有力氣歇斯底裡了。

在山門口的第七天，季鴻已經沒有力氣再咒罵季碩了，前幾天他還能用異能在樹林裡獵到一兩隻野物，這兩天就一隻也找不到了，餓得隻能啃草皮樹根。

季語瘋瘋癫癫的，又是吃土又是往林子深處跑，季鴻攔了幾次最後也實在沒力氣了，就放任了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