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滿月沒法，隻能對蘭裳他們道：“蘭姨，柴叔，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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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早上，冼灼都很安靜，沒人問他就不說話，除了偶爾給歲禧遞遞仙露水和糖果子，其餘的都沒動作。

有一件事情憋在歲禧心中，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冼灼。

冼灼給她擦擦嘴巴，觸及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轉頭道：“我帶小石榴出去轉轉，諸位不用理會我們。”

大統領和蘭姨同時給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

歲禧：？？

那是什麼表情啊？

冼灼帶着她沿着一條鋪滿石子的路漫無目的地散步，兩個人之間很安靜。

歲禧不說話的原因她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冼灼，這裡隻是一個幻境？她之後的要做的事情不想瞞着冼灼，她或許會需要他幫忙對付邪祟。但冼灼若問起她為什麼知道，她又該如何回答。

——以及，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已經身死道消。

“小道士，我想讓你幫忙，但我不想告訴你原因，你願意嗎？”她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對，風拂過他們的發絲，使之交疊。

“好。”他嘴角翹起，像以前一樣淺淺地笑着，宛如春花月華，是歲禧喜歡的模樣。

“那我接下來說的話，做的事，你不要問我原因。”

“嗯。”

“我想要定波鑒，我還要教訓東羲止。”

“好，我知道了。”

她擡眸，有些不滿，“什麼都是‘好’，你真不問我原因啊，你是不是不關心我？”

他從善如流，“我能問你原因嗎？”

“我不告訴你。”

“好。”

歲禧滿意了，不在難為他。“那現在，你跟我去隕水，說不定我們還要下去一趟哦。”

她牽着他的手，步子輕快。她摸摸心髒的位置，在心裡想着，等出去以後，她一定要回一趟天寰境。

“大哥哥，大姐姐，前面不能去了。”小女孩稚嫩的聲音響起，歲禧回眸一看——那是她上次在隕水邊見到的小女孩，現實裡是隕水中散去的古邪祟。

歲禧無奈道：“又是你啊，你爹娘又吵架了？”

女孩坐在地上，鼻子紅通通的，哀哀戚戚，“嗯……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上一次也是這樣，看見那塊石頭沒有，你上次也是在這個位置哭。”

“你們認識？”對上冼灼疑惑的目光，歲禧把上次和女孩相遇的事情告訴他。

“……可是姐姐，我以前并沒有見過你啊。”等歲禧和冼灼說完話，小女孩忍不住出聲，她小小的眼睛閃爍着大大的疑惑。

歲禧有些無語，“才一天你就忘記我了？”

女孩連忙搖頭，“才不是，我真的沒見過你，我昨天根本沒有來這裡。”

這下換歲禧疑惑了，“你一定記錯了。”

“真的，我昨天還被關在家裡，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歲禧目光稍稍冷然下來，卻還是用平靜柔和的聲音說：“是我記錯了。好了，去玩吧。不開心了就出去走走，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和小夥伴看看花，玩玩石頭。記住不要靠近隕水，除非你想被隕水咬死。”

“可是……”

“大人的事情讓大人去煩惱，隕水很危險，小孩子不能靠近，走吧，去别處玩吧。”

女孩還想說什麼，但面對歲禧的微笑，她揮揮手，“好吧，那大姐姐，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啊！”

在小女孩的背影消失不見後，她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和上一次，一模一樣。

“小石榴？”

她回過神來，語氣堅定道：“我絕對見過她，小道士，這裡有問題。”

冼灼在古籍上見到過很多關于空間和時間的禁制或者法陣，“你是說，這裡的時間有問題？”

“也許，我昨天确實在這裡見過她，但她沒有記憶。或許，她的時間是重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