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白煊歪了下身體,将頭靠在她肩上。剛剛一直枕的是一個方向,脖子有點酸,他隻是想換一側靠。
才睡過一覺,現在并不困,但渾身發軟,有個人靠真的挺好。
葉淼垂下眼眸打量他,見他還睜着眼,知道他沒有睡意,于是同他聊天。
“诶,你這次生病不會是因為那天晚上太過勞累吧?”
白煊聞言,無語道:“你還沒那麼大本事。”
葉淼嘴角一抽,她倒是想有,他沒給機會。不過這個場合也不适合說這些,她沒再繼續。
她看了眼時間,六點多了,于是問:“你餓不餓?”
“有點。”中午因為難受,并沒有吃多少東西。
“那我去給你買點。”
十分鐘後,葉淼回來了,白煊盯着她手上的打包盒看。
“給你帶了一份蒸餃。”
她把蓋子掀開,這兒沒有桌子放,她隻能用手托着。白煊準備拿筷子吃,葉淼看着他紮針的右手,稍微動了一下,就有回血。
于是說:“你這隻手就别動了,我喂你吧。”
她拿過筷子,夾起一個蒸餃遞到他嘴邊。白煊不習慣,從他記事起,就沒被人這樣投喂過。
“張嘴。”
情況特殊,就允許她一回吧。于是他張開嘴,吃了一口蒸餃。
葉淼:“好不好吃?”
蝦仁餡兒的,味道還不錯,他點了點頭。
“你吃過了嗎?”他問。
“我不餓。”
白煊将她打包的蒸餃都吃光了,葉淼又去處理垃圾。
第一天的藥量比較大,一共三袋液體,結束後,已經晚上八點了。
兩個人出來,外面有風,葉淼牽他的手,問:“冷不冷?”
白煊:“不冷,我穿得多。”
但他說着卻連打了兩個噴嚏。
“還說不冷。”
“這是正常感冒反應。”
白煊想起她還沒吃飯,于是說:“你要不要去吃東西?”
“我一會兒去吃。”她想先送他回學校。
沒多久,兩人到達醫學院,白煊準備進宿舍樓,他又叫住她。
葉淼轉頭看他。
白煊:“記得吃飯。”
葉淼揚起笑:“知道。”
第二天白煊明顯感到身體恢複了,但為了鞏固療效,下午兩點,白煊又去了醫院打點滴。
快四點時,葉淼才過來。
她一來就道歉:“第一節課比較重要,上完才過來的。”
“沒事兒,你不用來行,我已經好多了。”
“那怎麼行,說了要過來的。”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帶過來的口袋,裡面放着一盒水果切和酸奶。
“要不要吃?”她問。
白煊點頭,葉淼把水果盒攤開,準備喂時,卻發現白煊換成了左手紮針。
果然他自覺用牙簽戳了一個,然後吃起來。
今天的液體輸得比較快,五點多鐘就結束了。走出醫院大門,葉淼叫住他,然後不知從哪變出一頂針織帽。
“你買的?”他問。
葉淼嗯了一聲:“外面風大,戴上帽子好些,免得頭疼。”
她理了一下他的頭發,然後将帽子戴在他頭上。這樣一戴,更顯臉小了。
白煊的肺炎在醫院挂了三天水後,徹底好完了,整個過程葉淼都有來。
他仔細想了一下,交往這麼久以來,他就去過一次電影學院,都是葉淼往醫學院跑的。于是在一個陽光晴朗的日子,白煊決定去電影學院看她。
知道他要來,葉淼很高興,早早就在校門口接人。等白煊到了,便帶着他參觀學校。電影院校和醫學院就是不同,裡面充滿濃濃的藝術氣氛。
葉淼:“你今天運氣好,有一部話劇正在演。走,我帶你去看。”
白煊跟着她去看話劇,看完後,兩人沿着湖畔散步。草地已經黃了,但坐在上面曬太陽依舊挺舒服的。
坐了一會兒,葉淼想躺,于是她自覺地拿白煊的腿當枕頭。
躺了一會兒,她突然問:“你身體都好了吧?”
“嗯。”
“那我們......”她吞吞吐吐。
白煊低頭看她:“怎麼了?”
葉淼握着他的手,若有事似無地撓他手心:“要不今晚我們去酒店......”
“不去。”
第一次體驗感并不美好,後面又生了一段時間的病,想想都是不美好的記憶,他完全不想體驗了。
葉淼不放棄:“去吧,你總得給我機會成長。”
他留了一絲餘地:“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