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谶心大,身上的傷口胡亂處理了一下,倒頭就睡。
不聽剜了他一眼,“這臭小子,一點都不知道關心師父。找個時間給他換了!嘶——”
不說纏繃帶的手房輕了些,笑道:“你總把這句話挂在嘴邊,還不是把他帶在身邊好幾年了。”
“師弟,這次多虧你了。”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麼見外嗎?”
不聽笑了笑,倒是沒再說什麼感謝的話了。
“看來你這些年在上京城,一點兒沒有放松。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刻苦。”
“我天賦不高。”不說像是在說一句跟自己無關的話。
每個人入道的天賦不同,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是一個普通的道士。不說剛好就是天賦不高的那一類,但是他肯吃苦,就算是天賦不高,也不願意就此放棄。
“你一直都沒有放棄我,那我更不能放棄我自己。勤能補拙。”不說看向沙發上毫無睡相的不谶,“你不是也經常這麼教育不谶嗎?感覺你養他,就像是又養一個我自己。”
“怎麼會。每個人都隻是自己,别人代替不了。”
不聽站起身子,将那個已經被掏了棉花的被子蓋在了不谶的身上。
不說的眼神微閃。
“這藥膏本就有助眠的效果。那些髒東西不會再來了,師兄也快睡覺吧!”
他說着就把燈光調成了睡眠狀态。
不聽依言躺下,“師弟也快休息吧!本來從上京城趕過來就舟車勞頓。”
“好!”
不說應了,拿起手機發了個微信,也躺了下來。
不一會兒,不聽均勻的呼吸穿了過來。
不說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睜開了眼睛。
不聽胸口藏着的那個符咒根本就不是簡單的招陰咒,也不是一般道行的人能做出來的。
這恒山,藏着一個了不得的仙家,是人非人并不能确定。
不知道不聽到底得罪了誰。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了看收到的微信回複,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今晚他破了這招陰陣,也算是一種威懾了。隻要這仙家不是沖着西陸身上的氣運來的,就随他去。
第二天一早,驚烏看了陳珂剪輯出來的監控回放,睡意立馬就散了。
“卧槽!”她小聲。
她這個可不是簡單的招陰陣,追魂反噬咒沒點兒道行,是不可能破幹淨的。
這個不說這麼多年來跟不聽比,看上去一直窩窩囊囊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第一天來園區碰到不聽的時候,他說當年想收自己為徒,但是晚了一步。
那自己被送到破山觀,會不會是不說安排的?
如果不說那時候就通過不聽了解了陸西,又恰好見過西陸,會不會那時候就已經盯上了他們兩個?一直想着怎麼去利用?
如果借命這件事的第三方真的是不說的話,他應該計劃很久了。
驚烏難得大早晨就清醒了,把幾人叫到一起開會。
陳珂将早飯準備得很豐富,清粥小菜、甜品水果、咖啡奶茶,緻力于把這場嚴肅的早會變成美味的茶話會。
驚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驚烏,再看殷勤得有些狗腿地陳珂,默默歎了一口氣。
“說吧!開會要說什麼?”
驚烏打了個響指。
陳珂立刻把昨晚剪輯出來的監控回放投到了大屏幕上。
行雲海和行雲波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真兇殘”三個字。
不過兩人又美滋滋笑了,驚烏兇一些,小師弟就不會被外人欺負。
驚蟄擰眉,“你又打遊戲?”
糟了!
驚烏縮了縮脖子,她這算是不打自招、自投羅網了。
驚蟄又看向西陸,“你也不管管?我之前說過什麼?傷到了怎麼辦?”
西陸還沒說什麼,驚烏就開始撒嬌,“大師兄,這不是沒事嗎!”
她伸出四根手指頭指天,“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每次都這麼保證的。”
“我也保證!”
西陸也伸出了一隻爪子指天。
“……”
驚蟄見他這個樣子,氣瞬間就消了大半。
西陸說一不二。估計他也知道外面世界的兇險了,會多留心來監督驚烏的。
驚烏太了解自家大師兄了,她重新挺直了腰闆兒。
“我這追魂反噬咒有自保機制的。對方沒辦法追回來,也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的。”
眼瞅着驚蟄又要變臉,她飛快轉移了話題,“所以沒點兒道行,是不可能破幹淨的。陳珂!”
“好的,京無小姐。”
陳珂将投影儀上的畫面切換成了不聽房間的監控畫面。
三人正在吃早餐,絲毫看不出昨晚的狼狽,也幾乎看不出昨晚受過傷。
“你們看,我這追魂反噬咒被破的幹幹淨淨。”
“他們用的是什麼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