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驚烏睡熟之後,西陸看向了陸西。
睡着了?
他疑惑,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這隻珍珠雞就還隻是珍珠雞?芯子裡沒有陸西什麼事兒?
中午十二點一刻,驚蟄帶着行雲海和行雲波趕到了恒山第一醫院。
驚蟄撥通了驚烏的電話。
驚烏迷迷糊糊接了電話。
“喂?”
“阿烏,我是大師兄,已經到恒山第一醫院了。你們現在在哪?”
驚烏瞬間就精神了,她道:“在新的園區,新的住院樓。我下去接你們!”
她跳下床,抓了抓頭發,随手用道簪把頭發挽起,顧不得處理衣服上的褶皺,撈起西陸就沖了出去。
陳珂已經在園區門口接到了驚蟄的車。
驚蟄搖下車玻璃,看向陳珂,面帶詢問之意。
陳珂道:“您好,驚蟄道長,我是陸總的助理,您叫我陳珂就行。驚烏小姐讓我在這等您!”
他的态度發自内心的恭敬,京無小姐有那樣的道行,那她的師兄一定更厲害的。
陳珂又看向後座,“兩位是西陸小師父的師兄吧!西陸小師父現在在重症監護室,但身體的各項指标都很好,隻是醒來需要時間。咱們就不在這兒耽誤了,樓上說吧!”
驚蟄點點頭,直接将車開到了住院樓的樓下。
不聽布置的陣法還在正常運轉,驚蟄頓住了腳步。
這種程度的陣法難不倒小師妹,她為什麼沒有處理?
陳珂乘坐園區的電動觀光車,晚一步追了上來。
驚烏也從大廳裡跑了出來。
“大師兄!”
她的聲音帶着些哭腔。
驚蟄伸手把她接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事,我這不是來了。雲海和雲波也來了。”
驚烏這才抹了一把淚,站直了身子看向行雲海和行雲波。
“雲海師兄好,雲波師兄好。我讓陳珂帶你們去重症監護室吧!醫生說他需要外界的交流,你們跟他說說話,對他的恢複有好處。這個園區有不明陣法,我跟師兄需要先查探一下。”
行雲海和行雲波雙手合十,齊聲應道:“好!”
行雲海又道:“你也别太着急,雲平吉人自有天相。”
話雖然這麼說,但平時一直笑眯眯的行雲海和行雲波,很長時間皺緊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到了六樓後,驚烏對陳珂道:“你帶兩位師兄去西陸的房間。”
驚蟄一直沒說話,默默跟着驚烏回了房間。
西陸不放心兩位師兄,跟着去了重症監護室。
驚烏一直聳拉着腦袋,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心虛。
驚蟄坐在沙發上,随手拿起抱枕壓在腿上。
一隻珍珠雞骨碌碌滾到了地毯上。
“……”
驚蟄看清楚是什麼後便别開了眼。
“說吧!為什麼把雲海和雲波兩位師兄支開?”
“我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
“哪種?”
“我動用了禁術符咒。”
驚蟄嚴肅道:“一次性說清楚!”
驚烏瞬間坐直了身子,大師兄生氣了。
她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了個底朝天。
驚蟄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西陸的跟招财交換了身體?躺在床上那個殼子裡裝的是招财?”
“哎呀!什麼殼子!西陸那完美的外貌能叫殼子嗎?那叫靈魂的靠岸處……”
驚烏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做了一個封嘴巴的動作。
大師兄的眼神已經殺過來了,在警告她不要貧。
驚蟄歎了一口氣,“這确實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當時驚烏沒有别的選擇。
陸西這次徹底聽懂了全部過程,他心下一言難盡。
招财可以幫西陸渡過難關,他呢?他就這麼莫名其妙變成了一隻雞,萬一不能換回身體怎麼辦?
“陸西呢?你有沒有想他會不會被這麼邪的陣法反噬。”驚蟄揉了揉額角,“這人好歹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吧?”
“想了的,那個珍珠雞不是給他擋着呢麼。九個月大的,肉質鮮美,我可是特意挑過的。”
驚蟄重新看向地毯上炖了也沒二兩肉的珍珠雞,“你還真是信任這隻珍珠雞!”
“那必須,它肯定是起了作用的。你看陸西現在的各項指标都很正常,沒有受絲毫影響。所以我才沒有炖了它。”
驚烏順杆就往上爬,邀功道,“嘿嘿,陸西沒有被連坐,說明我的嘴還是不夠瓢,有進步……”
珍珠雞,哦不,陸西忍不住開口,“連坐了的。”
房間内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