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顧大公子?”他微微一笑,“剛才在門口碰見少夫人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
“我今日剛回府中,聽說青漓來了葉府參宴,這才趕來。”
“哦,原來如此。那今日我們兩個可是能好好喝上一杯了!哈哈!”
沈仕楣故作自然朝顧承宴笑了笑,腳下卻忽然一痛。
“嘶——!”
他擰眉看去,竟然是葉蕙珠在踩他的腳?
“娘子,你踩到我了!”
葉蕙珠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是嗎?真是對不住!”而後才緩緩松開腳。
沈仕楣不明白葉蕙珠怎麼又生氣了,她如今大着肚子,這又是在葉府,他不好與她計較,隻能扭着張臉,故作大度。
“無妨!我不疼!”
然而葉蕙珠先被顧承宴的美貌沖擊,再看向這張平平無奇還表情做作的臉,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
幾人一同從會客廳走到宴席上,葉蕙珠的注意力也一直停留在顧承宴身上。
顧承宴對葉青漓十足地有耐心,哪怕葉青漓隻是說自己看到一隻小貓,他也會微笑着回一句很可愛。
與前世天差地别的态度,極大了激起了葉蕙珠心中的憤怒!
憑什麼?
明明她才是葉家嫡女,這份婚約她才是名正言順的那個!
憑什麼顧承宴對待兩人差距如此之大?!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有些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沈仕楣的叫聲讓葉蕙珠回神,她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嘴巴一張,下一刻,昏過去了。
“娘子!”
沈仕楣眼疾手快抱住葉蕙珠,可對方雙目緊閉,唇色發白,根本無法回應他。
葉青漓聽見動靜向兩人看來,被這情況驚呆了。
“好端端的,怎麼昏過去了?快,快扶她去歇歇!再找個大夫過來!”
葉青漓畢竟是在葉府住了三個月的義女二小姐,葉府的下人對她比對沈仕楣更加熟悉,有她開口,下人們立刻動作迅速地将葉蕙珠扶到房間内,另有人去叫了大夫。
陸怡珊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看着葉蕙珠白着張臉躺在床上,瞬間擔心得不行。
看着一旁一臉擔憂的沈仕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怎麼照顧珠兒的?我不過離開一會功夫,你就讓她昏倒了?!”
沈仕楣被這般指責,實在是百口莫辯,連聲說着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你一直護在珠兒身邊,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這個相公是怎麼當的?她如今懷有身孕,你就不知道多關注些嗎?”
陸怡珊語氣是絕無僅有的嚴厲,葉青漓注意到沈仕楣抽了下鼻子。
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大半輩子,葉青漓明白,沈仕楣這是不耐煩了!
果然,接下來無論陸怡珊再說什麼,沈仕楣隻是低着頭保持恭敬的姿态,卻再未多發一言為自己辯解。
就在陸怡珊越說越難聽,将整個沈家的人都罵了一遍後,看診的大夫終于有了結果。
“這位夫人是心氣郁結,内火集躁,氣血不暢,導緻昏厥,讓她安靜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用葉青漓的話說就是:葉蕙珠被她自己氣暈了!
聞言,陸怡珊立刻住了嘴,沈仕楣也緊緊皺起眉。
屋内的氣氛實在古怪,葉青漓不想繼續待,見葉蕙珠沒事帶着顧承宴先來到席間。
今日葉嘉倫大喜,前來赴宴的自然都是葉家的親朋好友。
當葉青漓和顧承宴出現時,衆人的焦點瞬間落在兩人身上,葉修恺見到顧承宴出現,亦有片刻失神。
葉青漓看得出葉修恺狀态不太對勁。
一來他被聖上責罰閉門思過三個月,如今時間還未結束,連帶給葉嘉倫辦得慶功宴都隻是小宴。
二來葉嘉倫雖然中榜,可是名次太低,若是授官,隻怕位置不會太好。他就葉嘉倫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不希望他去那些窮山惡水的地方做官。
可即便如此,他也要對今日賞臉赴宴的賓客們,強露笑臉。
看見葉青漓和顧承宴一同走過來,他忽然想到什麼,拉着葉嘉倫一臉笑意朝兩人走來。
“真是沒想到承宴今日也會來,嘉倫,還不見過你姐夫!”
葉嘉倫和葉蕙珠是一個鼻孔出氣的,看不慣葉青漓,自然也看不慣這個姐夫。
他高昂着下巴,嘴巴閉得緊緊的,下一刻就被葉修恺踹了一腳。
“你這孩子,怎麼不會叫人呢?”
“他才不是我姐夫,我隻有一個姐姐,也隻有一個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