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發表獲勝感言:“當然了,沒有你就沒有這個賭注,勝利不是我一個人的。所以……”她偏頭看旁邊恨不得捂住耳朵的兩人:“你們,幫我們兩個打飯兩星期。”
畢雨澤發出一聲哀嚎。
路一杭擡頭看着李泊松。
李泊松猜到他們的賭注大概是他和聞竹的排名,他從看戲的變成了當事人之一,有點詫異。
他敷衍地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次也不是沒考好,他和聞竹在一條水平線上。
想到對面的人都在看他,他擡頭,又是一臉的純良無害:“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盡量考好點。”
當事人之二在旁邊咬牙切齒:“下次不許再打賭了。”
對面兩個人點頭如搗蒜,路一杭從嗓子眼裡“嗯”了一聲。
聞竹看着李泊松,壓低聲音問:“你怎麼說考不好真就考不好啊。”
“什麼意思,考得沒你好就是沒考好?”李泊松逗她:“你對我有濾鏡啊,咱們兩個的水平明明差不多。”
他想到了上午那張語文卷,心說老陳是不是在給他下馬威,數學難語文也這麼難。
聞竹:“……你有點鬥志。”
“我這一個月非常努力啊,”李泊松還是眉眼彎彎,語氣卻像參悟了什麼大道一樣:“學習又不是體育競技,隻有一個第一。不管哪個分數段都有書念,盡力就好……”
結合聞竹一直以來對他的了解,她有理由覺得這人用這番話堵過很多人的嘴。
“也是,”路一杭說:“咱們五個的年組名次都比上次高。”
“嗯?我還沒看。”
聞竹還沒來得及在意。
學校大概不怎麼重視這次月考,大榜都沒有貼出來,每個班級隻發了一份年級組成績,放在講桌上被人摸得鉛字都掉色了。
他們幾個在食堂裡吃着雙皮奶,對面三個人一直在看他們兩個咬耳朵。經過這麼一打岔,曲思嘉問:“竹子,英語老師找你做什麼?”
他們幾個都擡頭,李泊松表示很好奇。
聞竹說:“你們還記得去年那個校園英語大賽麼?今年還要搞。”
“哦,這麼回事。”
他們幾個好像都懂了,李泊松卻一頭霧水,他勤學好問:“這麼回事是怎麼回事?”
“前幾天英語老師說了這事,你沒聽課?”聞竹偏頭,眼神明銳地看着他。
“嗯?”李泊松怎麼可能承認,“有嗎?”
她收回視線,認命地解釋:“就是一個全校性質的比賽,每個班都要參加,基本上就是英文演講、英文歌。”說完這些之後,聞竹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個帶有很強的個人感情色彩的詞:“挺無聊的。”
“哦,老師叫你去參加。”
聞竹專心吃雙皮奶,興緻缺缺地“嗯”了聲。
李泊松在旁邊聽着,倒是挺興奮的:“去年你唱歌了還是演講了?”
“好像沒人告訴你去年我參加了。”
“我推理的,”李泊松胡謅八扯,“所以到底是什麼?”
“……”
“好吧,”他換了個問法,“那你這次還唱歌嗎?”
聞竹撂下勺子:“誰跟你說我去年唱歌了?”
路一杭原本和曲思嘉在讨論一部很經典的英劇,這劇前幾天剛剛更新了第十七季。畢雨澤翻進了學校論壇,在看熱心同學發上去的年級大榜,聽到這裡他擡頭,下巴要掉在桌面上:“難道你會算卦?”
李泊松心說這是猜對了,他頗為得意:“對。”
聞竹也笑了:“不唱歌了,也不想演講,有沒有别的有意思的形式?”
“你真答應啦?”畢雨澤問。
“是啊。”
因為曲思嘉要去圖書館還書,聞竹她們兩個走得早了些,三個男生依然在食堂坐着。
曲思嘉已經開始行使她的權力了——讓畢雨澤和路一杭給她帶加冰檸檬水。
畢雨澤看着她們兩個走出食堂,忽然道:“我感覺聞竹是那種,這個任務交給她了,就算她完全不感興趣也一定會盡全力做好。”
“勁勁的是吧,不服輸。”
聽到他們兩個談論聞竹,李泊松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眸看過去。
畢雨澤挺好奇,戳了戳李泊松問:“她一直這樣嗎?”
“對。”他與有榮焉地點了下頭,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聞竹在初一那年期末考試的考場和他說過“下次會考得更好”,她确實做到了。李泊松記得曾經無意中問過她學習累不累,聞竹當時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那天的情況和剛才差不多,聞竹懶得說,他卻偏要問。
“你猜?”聞竹把問題抛回給他。
他好脾氣地笑笑:“我看你學得挺認真也挺高興的。”
“體會過考得好的感覺之後,很難不努力吧。”
聞竹的答案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