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王還真是一針見血,奈何我妖界近百年來勢弱,咬不動、吞不下這塊肉來,能勉強求得自保已經知足了,”妖王也不介意示弱,而且她認為适當示弱能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帝尊若是不信大可派些手下前往我妖族仔細看看,我們妖界是想借今之形勢揚眉吐氣一番,卻也有自知之明,魔界能者濟濟,心王委實是多慮了。”
天魔大緻有了數,不過從人界學來的集思廣益效果不錯,用上一用也無妨:“十二阙也說一說罷。”
“帝尊,她一介女流,想來也做不成什麼大事,反倒是我們能多一份助力,勝算便多一分,”一阙主操着豪放不羁的聲音,指着鸾姝道,“你看她在位以來,妖界做出什麼大事來了嗎?索性别顧慮那麼多,我部下衆徒都等着要人來給我們當奴仆呢,哈哈哈……”
若不是立場相悖,鸾姝和江雅兮這樣的女子都值得與之為伍,而且她們也一定能做成大事,這些魔過于自信,自傲,高高在上了,同為女子,葉聲和葉聲聲都覺得這話刺耳,但妖界從未想過與人界結盟對抗魔界,就注定了她們不能為了江雅兮她們,在當下場合駁斥那個阙主幾句,心魔更沒有這個意識,所以葉聲什麼都不能說。
“帝尊,人族雖弱卻不能小看,能得妖族相助必然事半功倍,”夢魔阙主道,“不過心王所言也不無道理,人族不是良善之輩,妖族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
衆魔吵得不可開交,待到結束都未給鸾姝一個結果,鸾姝于是帶着江雅兮在魔界暫住,等明日天魔給一個答複,不過鸾姝覺得天魔根本就不會讓妖界插一腳,論天下最目中無物者誰能越過他,一千年前是女娲後人和四方神君付出了性命的代價才将他封印,他的強大可見一斑,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魔界不會讓人界徹底覆滅,最多隻是想人界成為附庸,人界對魔界的鬥争卻是十分徹底的、堅決的,兩方矛盾不可調好,隻要轉圜得好了,妖界不是不能得利,隻不過鸾姝想要的是利益最大化。
“雅兮,你去會一會那個心魔,”鸾姝收回落在血池的目光,看向江雅兮道,“它是三王中最為神秘的一位,除了天魔,它的力量便是魔界之最,争取得它的助力,距離成就我們的大業也就不遠了。”
“陛下,依屬下看那個欲/魔更好入手一些,何不從它開始?”江雅兮讨厭對方看向她的眼神,但也正是這樣被欲/望充斥頭腦的才是最為“單純”的,心魔以天下蒼生心魔為食,其城府深不可測,而且也更為理智,不好開展行動。
鸾姝當然知道從另外二王入手會讓事情簡單得多:“是,以你的容貌和聰明随便委身于情/欲二魔的任何一個、,吹一吹枕邊風,必然是無往不利,隻是你好歹是我的義女,讓你去做這些委屈你了,聰明人得和聰明的對手交鋒才有意思,所以你去會一會心魔,探一探它的口鋒。”
“是,屬下這就去。”江雅兮行禮告退,方一轉過身就變了一張臉,她面前這位陛下對人的了解還真是透徹,每次想要利用她時,都會擺出一副為她好的樣子,實際上她對自己的利用和傷害刀刀進肉卻刀刀不見血,而且她這個義女可沒有什麼繼承權,妖王寶座還是她的那兩個廢物兒子的。
江雅兮退出房間便往十二層樓的心魔殿而去,無論對方是不是葉聲,再見到這樣一張熟悉的臉還是讓人莫名感到親切,她這一輩子混迹在人、妖兩界,大概隻有常清山的這些人是真心實意地待過她。
“妖界護法求見心王尊主。”江雅兮在殿門前拜下,等了不過片刻,就有人将她帶到殿中去。
心魔正立在殿中央,微微低着頭在查看着什麼,方才帶路的小魔快步跑到心魔身邊,手臂纏上了心魔的臂彎緊緊地貼着。
這一幕讓江雅兮也覺得新奇,傳聞中說心魔無形,不分男女,那能想到對方居然還能……額嗎?
葉聲偷瞄了江雅兮一眼,見她的表情和她們之前相差無幾,差一點就笑出聲來了,不過現在可不能随心所欲,想笑就笑。
她拍了拍如約而至的魔鴉的腦袋道:“本王有事,無需你伺候了,不過看在你如此貼心的份上,想要什麼本王可以滿足于你。”
“王上,要什麼都可以嗎?”魔鴉蹭了蹭葉聲的手臂,一張長得和人族少年一模一樣的臉羞紅到了耳下,“屬下想要的怕您不給。”
要給也是心魔給,不是她葉聲,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得讓心魔去給他摘去,叫他過來服侍的可是心魔。
“說罷,想要什麼本王都願意給。”葉聲算是體會到了一把“揮金如土”為藍顔的感覺了,隻可惜這個藍顔不是她最想見的那一個。
“屬下修煉不成,還請大王能賜小的百年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