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聲一向把控制面闆當超級記事本,已經相信了它記錄的内容,但她還是急急忙忙地向907求證道:“上面說的是真的?聲聲她入魔了?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她才和聲聲通過傳訊符來了個“視頻通話”,怎麼就看到她走火入魔的消息了,不過那天傳訊的時候,聲聲的表情确實不自然,慘白虛弱……她說是沒有睡好?
“結合你的性格和習慣,系統關閉了你的上帝視角功能,”907解釋道,“所以我知道她發生了些什麼事了,也不能告訴你,你想知道隻能自己去看、去問,現在如果要打開這個功能,你可以知道發生在你身邊所有人身上的事,不過要打開這個功能,至少要花費你現在積分的四分之一,所以要開嗎?”
确實,她是不會喜歡什麼上帝視角功能的,不能怪系統和907,但此時此刻——
“嗐,算了!”葉聲放棄了讓907打開這個功能的選擇,不是怕花費她的積分,而是她想象不到自己有了上帝視角之後,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她直覺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我立刻傳訊給常清山問清楚!”
葉聲都還沒有來得及回到營地裡,就地燃符傳訊,但這符紙燃過一張又一張都沒有得到回應,她拿出葉聲聲給她的最後一張傳訊符,猶豫片刻,還是将其燃了。
“回應我啊,快點回應我啊,”葉聲又急又慌,都快要把腳下站的地皮跺穿了,“到底怎麼回事?”
“……葉,葉……姑娘?”
就在這最後一張傳訊符灰燼最後一點靈力消失之前,對面終于傳來的聲音,應答之力共同将傳訊燼圈維持住了,隻是這道聲音為何會如此沙啞,葉聲一時間竟然也無方法确定對方是誰不,然葉聲沒有時間糾結這個,急切地問道:“聲聲她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那人靜默片刻道:“是。”
葉聲刹時頓聲,腦子裡已經飛快計劃好接下來要做的事。
“你/我——我/你……”兩人言語拉扯一番,回應葉聲的人搶先一步開口道,“葉姑娘,你回來罷……麟血族我不要了。”
居然是破曉姑娘。
不過即便她不說,葉聲也準備立刻趕回常清山,她是欽佩和共情慕楓、破曉母女不錯,但她分得清輕重緩急,現在聲聲肯定更需要她!
“想好了嗎?”葉聲正式向她确認道,“沒有族民就無須族長,即便你回來之後,想要讓他們心悅誠服還花上一些時間,但到底距離那個目标已經很近了,你隻需要再走幾步,這麟血族族長之位就是你的。”
因為許久不曾開口,破曉姑娘的聲音甚是沙啞、含糊:“想好了,我不會再回去了。”
“好,”哪怕對方看不到,葉聲還是點了點頭,如她之前所說的一樣,無論破曉姑娘做出什麼選擇她都會尊重和支持,也不會要求她回報她這段時日在這路的付出,“想好了就行,我即可就要回常清山,餘下的族民們,度過這段時日的迷惘和躊躇,他們會找到合适的生存方式,會走出禁锢他們的牢籠,與外面的世界接軌,你無須憂心。”
破曉姑娘似流了眼淚,隻聽得她鼻音厚重,還伴随着吸氣的聲音:“謝謝你,葉姑娘,你遵守了我們的盟約,不過是我,半途而廢了。”
“不,你隻是做了有利于你的選擇,這很好,無需抱歉,”葉聲帶着907趕向營地,雖然這裡的人不怎麼喜歡她,但不妨礙她和惠兒小姑娘和其他幾人道别,她們肯定也希望自己離開時告訴她們一聲,“不必覺得愧對于我,我樂意這樣做的。”
說話間,葉聲已經回到了營地裡,聽完破曉姑娘再一次的道謝,便切斷了與常清山的聯系。
她站到正在照顧其他家孩子的惠兒面前,親切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惠兒,姐姐要走了。”
惠兒先是一愣,随即便急着挽留:“可是小小姐姐還沒有回來,你怎麼就要離開了?”
葉聲沒有提破曉姑娘的事,隻叮囑道:“姐姐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繼續留下去了,”她把雙手按到對方的肩膀上道,“此一去,不知何時能見到,不過無論見與不見,我都希望你長成開心快樂的樣子,惠兒,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吧,努力去做你喜歡的、正确的事,姐姐希望你勇敢、堅強,擁有對抗一切苦難的勇氣和智慧。”
“還有,未來族長是誰不重要,你自己是誰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