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有人死了!”一個弟子急匆匆地往外面跑進來禀告道,“他們亂起來了!”
這個消息對常清山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封乾逸帶着自己的師弟師妹和一衆弟子,匆匆趕過去,讓白乾甯仔細探查了一番死者的死因:“他身患頑疾,回天乏術,加之這幾日情緒激動,這才……”
“你胡說八道!”男子的妻子厲聲道,“我丈夫才沒有什麼頑疾,分明就是你們這些邪道妖尼,害死了他!”說着,她直接拔了木簪往白乾甯肩膀紮了下去。
白乾甯本就是蹲在地上,探查完畢就直接将結果說明,她也沒有預料到死者妻子會有如此動作,來不及反抗,那尖銳的木簪就紮進了肉裡。
在其他方位的人看來,婦人此舉想紮的是白乾甯的脖頸,想要她的命,要知道白長老近日剛失愛徒,正是痛徹心扉的時候,徒遭此橫禍,瞬間就引發了衆弟子的憤怒,所以有人一腳将那婦人踹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呆滞了。
婦人摔在地上,嘔出一大口血來,同行之人有人将她攙扶起來,聽得她絮絮道:“我要靈藥救我兒子,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原來她是為救她兒子,才加入到騷擾常清山的隊伍之中,但她明明可以采用其他辦法,為何要這麼做?
白乾甯是救死扶傷、懸壺濟世的大夫,是令常清山弟子愛戴尊敬的長老,她受傷激起衆人的憤怒是必然的,而且她才損了自己的大弟子,衆弟子沒了一個愛護他們的白師姐……對手無寸刃的百姓出手亦會引發民憤,總之,今日這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程度。
推動這一切的背後之人,其心可誅!
這些人其實并不全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比如方才的婦人,她本是個寡婦,獨自一人帶着孩子,奈何孩子生了重病,藥石無醫,是有人告訴她,隻要到常清山去就能取得靈藥救她的孩子。
跟她一同前來的人都有各種各樣的苦衷,起初他們以為隻要這樣鬧一鬧常清山就會出手助他們達成所願,奈何常清山遲遲不動,還有可能将他們趕下山去,就聽人給她出主意說,那個男人就要死了,她可以利用他,讓常清山的人看到她,最先來解決她的困難,沒想到……
兩方人就那麼打了起來,常清山的弟子自然是斂了靈力法術,隻和那些普通人肉搏。
亂,亂極了,真是亂極了!再這樣亂下去,常清山會變成什麼樣?這些無辜百姓會被利用到什麼程度?!
封乾逸一手運起靈力捂住白乾甯正在流血的肩膀,緊皺着眉閉上了眼睛,一手握緊掌門權杖重重往地上一杵,釋放出強悍的威壓,穩住周圍的喧嚣動亂。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交代?”他說了一遍,又憤怒地再重複了一遍,“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交代!”
他質問的從來不是面前這些普通人,而是站在人後利誘百姓的人,他們想要分裂常清山和天下蒼生!
為首的人似沒有察覺到封乾逸的憤怒,隐在人群中道:“常清山将天魔提前釋出,天下漸漸大亂,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麼?”
“就是因為天魔出世,人間才動亂不定,瘟疫疾病四起,死傷無數,餓殍遍野,你們常清山難道不該給出一個交代嗎?”
……
“浩劫預言的事天下皆知,天魔出世非我常清山所至,而是封印本就即将崩裂,怎可将此罪責全部歸咎我們!”一個常清山弟子最先站出來辯駁道,“這些年常清山為鞏固封印,付出良多,你們難道就不能等一等,自古邪不勝正,我們終有一天能将天魔消滅的!”
“就是!”另外一個弟子道,“我們為護天下蒼生,盡心竭力,你們看不到我們的付出便罷了,如何還要步步緊逼,使我常清山不得安甯……”